“是的,參謀長,你不知道兄弟們是多麼的幸苦……”典獄長還打算藉機邀功請賞,哪知道徐參謀長壓根就將剛才他說的話聽進去,只好尷尬的住嘴。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徐參謀長一向謹慎,對事情的分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思量,雖然,秋木明的交代確實是條好訊息,但會不會這傢伙求死心切,反咬一口呢?“你趕緊回去,務必保證秋木明好好活著,沒有將事情全部都調查清楚,就絕不能馬虎大意,否則,還可能中鬼子的離間計。”
“是。”典獄長聽徐參謀長這麼一說,後背直冒冷汗,暗歎,“好傢伙,我怎麼沒想到這層,差一點就把好事辦成壞事了。”
“我先去一趟指揮部,你隨後將訊問筆錄交給我,記住任何人不得翻看內容,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徐參謀長刻意指明,前線局勢相當緊張,後方鬧出這事已經是被逼無奈,要是再來個火上澆油,那可就徹底捅破了天,必須向戰區長官李宗仁彙報此事,由他來定奪決策。
……
“這是什麼?”李宗仁看著徐參謀長遞上來的筆錄,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啟檢視,反而先問了一句。
“這是被抓捕的秋木明招供的筆錄,請鈞座過目。”徐參謀長沒敢多說什麼,有的話是不能胡亂說的。
“招供了?效率挺高的嗎!”李宗仁的這句話聽不出來是表揚還是斥責,要說表揚也說的過去,畢竟成績在這,可要說斥責也能夠上線,都用了快一週的時間,似乎已經到了李宗仁耐受的底線時間。
徐參謀長額頭不禁流下幾滴汗珠,不敢直視李宗仁的眼睛,心虛的自貶道,“請鈞座責罰。”
“罰?為什麼要罰你?”李宗仁統御下屬的確有一套,既不會傷了上下尊卑的關係,又能讓下屬不要太過驕傲。
“這……”確實徐參謀長是回答不上來的,事情都辦成這樣了,還想怎麼罰?可話又是自己先說出來的,該死的一張臭嘴,真恨不得死抽。
“好了,我並沒有要罰你們的意思,事情既然都辦成了,接下來敢怎麼打算?”李宗仁就是嚇唬嚇唬徐參謀長,要不然以後,別人還以為主意只用徵求徐參謀長意見即可,不用請示下他這位戰區長官的意見了。
“啊!”人生驚險莫過於此,徐參謀長都差點被嚇的忽上忽下,重新梳理了下思路,徐參謀長開始講述自己的看法及觀點。
“你說的不無道理,現在確實是非常時期,大肆抓捕可疑人員,不利於團結戰線抗日,抓對了或許還能說的過去,如果,一旦抓錯了,就會被外界的輿論給施壓,而且,好不容易培養的名聲也會蕩然無存。有句話老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可不想這個節骨眼上被老蔣抓小辮子,他可是時刻盯著我的。”李宗仁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也絕非普通的將軍,手段也頗為高明。
“明白,鈞座,您看這些人哪些會比較可疑?”徐參謀長還沒到達這個層次水準,自然不會想太深,他現在最最希望就是李宗仁能夠在筆錄上圈出必須抓捕的人員。
“你啊,小心思挺多的。”可這點小聰明哪裡逃得過李宗仁的火眼金睛,但李宗仁還是翻開筆錄,逐字逐行的通讀了一遍。
看完筆錄後,李宗仁平復了下差點失態的怒火,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徐州城裡竟然出了這麼多蛀蟲,“難道日寇誑人的鬼話他們就這麼相信,我李某人都親自坐鎮指揮,還這麼缺乏信心?”
“鈞座,請息怒。”徐參謀長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比較合適,他也只能這麼說而已。
“命令,”李宗仁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一查到底,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做,否則,時刻留個定時炸彈在周圍,實在太危險了,“出動我的警衛團,抓捕上面所有的人,祖詒後面的事情都交給你負責了,不要讓我失望啊。”
“是。”徐參謀長也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來,這怎麼跟天要塌了似的,但隨後他不解的問了句,“為何不用憲兵團執行抓捕,而用鈞座的警衛團呢?”
“哼,憲兵團?”李宗仁用手指重重的敲在筆錄的一面,“你自己瞧瞧,我還能信他們嗎?”
筆錄內容太過敏感,徐參謀長也只是簡單的翻閱了前面幾頁,後面的他就沒在翻看,現在李宗仁這麼一說,他低頭仔細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怎麼可能這樣。”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抓!好好的給我審下,我要徐州城沒有一個反對抗戰的人。”
“是。”這一次徐參謀長沒有絲毫的顧忌,確實太可怕了,不下狠手還真的起不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