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用食指點了桌面,問道,“你們三人是幹什麼的?”
張弛代表萬友山、王義棟說道,“我們是從老家逃難到這裡的教書先生,沒想到的是,連落腳的地都沒找到。就被人稀裡糊塗的給抓了起來。”
萬友山和王義棟激動的露出哭腔,“求官老爺放過我們三人吧!我們沒做什麼壞事啊!”
“嗯?莫軍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們三人是刺殺我的殺手嗎?怎麼是平民百姓?這事你怎麼解釋?”薛嶽的語氣越發的嚴厲,他實在沒想到會在自己的治下出現這種屈打成招的冤案。
“不是,”莫希德一聽心中大急。轉過頭對寧參謀說道,“寧參謀,這事你清楚,你來告訴薛長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到底是不是殺手!”
寧參謀微低著頭,眼角餘光掃了下站在一旁的何曉峰。但沒見何曉峰有任何指示性動作,心中還有些拿捏不定,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說話啊!”莫希德唯一可以澄清此事的關鍵證人,卻不說話。這讓他有種想死的衝動。
薛嶽環顧了下屋裡所有的人,沒從何曉峰那裡看出什麼,便把懷疑轉到莫希德和寧參謀頭上,“寧參謀,實話實說,如果你說一句假話,我定不饒你。”
薛嶽的氣勢一壓,差點沒把寧參謀嚇跪下。而這細微的動作,又恰恰迎合了薛嶽心中的猜測,這使得薛嶽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只剩下寧參謀說出事實真相。
“我,我說。”寧參謀受到多方的威逼,尤其是何曉峰暗地的威逼,恐怕連薛嶽都沒想到,“他們三人是莫軍長命我抓來頂包的。”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莫希德當即大怒。說實在的他確實說過,但現在打死都不能承認。承認就意味著罪加一等,必須死磕到底。
“說過的!莫軍長還要我等待何時的時機。然後取了三人的腦袋,獻給薛長官。”寧參謀的話簡直就是傷口上撒粗鹽,讓莫希德腦袋一片空白,氣的莫希德渾身不停的發抖。
“你……你。”莫希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情況還能說什麼?寧參謀可是自己的心腹,連他都這樣說,那還會有假嗎?
薛嶽沉吟了一下,“莫軍長,你的部下都這樣說,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莫希德都覺得腦袋不好使了,平日的陰謀詭計統統都派不上用場,彷彿即將淹死的人胡亂抓著救命稻草,他輪著看屋裡的人,突然看到何曉峰,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希德手指著說道,“你,是你,一定是你害我!”
何曉峰也沒想到莫希德到最後了竟然還會反咬自己一口,如果不是薛嶽在場,他真的想胖揍這老小子一頓,打的連他那敗家娘們都不認識為止,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整件事情的起因主使者竟然還想把責任推給別人。
“我說莫軍長,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了。”何曉峰寒著臉,這時候他可不能不說話,否則,肯定會被薛長官懷疑。
“哼,肯定是你!要不然寧參謀不會說出這些話來。”莫希德似乎抓住了那根稻草,死咬住何曉峰不放。
“薛長官,您看這莫軍長是不是有些胡鬧。”何曉峰轉移談話物件,把莫希德撇開一旁,讓瘋狗繼續狂吠吧。
“好了,都像什麼樣,哪裡還有點軍人的樣子,”薛嶽一拍桌案,頓時讓莫希德也安靜了不少,“你們三人受了莫名的委屈,實在很抱歉,這裡有二十塊大洋,你們拿去,算是給你們的精神補償,”說完,薛嶽轉對何曉峰說,“你負責將他們安全送走,不得有一點閃失,明白嗎?”
“是!”何曉峰心中竊喜,看來果然被自己猜中,薛嶽並不打算嚴查下去,光是前線的戰事都夠他忙的了,哪裡還有心情過問。
“薛長官,這……”莫希德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似的,有些不依不饒,非要爭個高低。
“還嫌不丟人,這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類似的話,莫軍長,你立刻回去,時候也不早了,是該啟程出發了。”薛嶽把話題重點轉到戰場上來,這種內部窩裡斗的事,他見的太多,有的時候打哪一方都不對,乾脆訓斥下了事。
“是!”莫希德雖然心有不甘,但自己也確實有不對的地方,長官既然不再追究,那就肯定不再追究,自己如果還追著不放,那就是典型的不識抬舉的。
薛嶽又說道,“何旅長,你的安保任務暫時告一段落,先由我的副官來接管,等你有空的時候再來接手吧。”
“是!感謝長官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