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當年雪千尋在東海進了冰雪桃花瘴以後,應該已經在那極北之地冰封起來了,她什麼時候走出那裡的?
雪千尋明明是龍一海的女兒,怎麼現在又成了什麼見鬼的周天子御妹了?
雪千尋為什麼會成為下嫁給江湖護鼎使的公主?
這些疑問在阿烈的腦海裡不斷的糾纏,難道,難道和龍島有關係?阿烈不由自主的看向龍焰。
龍焰火紅色的披風已經慢慢地靜下來,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有些顫抖。阿烈忽然感覺到,龍焰一定也很詫異,他一定不知道雪千尋會出現在這裡。
當年,龍焰和雪千尋在龍島上曾經同遊同伴,雖然經過這麼多年,龍焰和雪千尋一定不曾忘記對方。龍焰的心裡也是同樣的震驚嗎?
是不是龍焰也和自己轉著同樣的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想辦法找個機會向雪千尋問個清楚。
只是,雪千尋還記得自己嗎?阿烈再次將目光轉向雪千尋,她如冰雪般的面容非常的平靜,她的目光似乎在看向無邊無際的虛空,眼前的一切都不曾擋住的她的目光,她的目光穿越一切,無視一切,只是望向那不可知的遠方。
她還記得我嗎?阿烈忽然想到了洛飛影,那邯鄲城外調皮的小女孩。他果然曾經和她約定,要到江南看她,要和她一起同遊江南。原來,這個約定他並不曾忘記,只是埋在了記憶的深處。不知不覺,洛飛影的笑容,陽光一般的笑容,似乎把雪千尋帶給他的那種徹骨的寒冷慢慢地消融……
燕棄和夜魔站在了高臺上。第一場比賽開始,黑夜聖教的夜魔同燕國的燕棄,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衣,面對面站著,中間不過半丈距離。
燕棄左手袖中的胭脂刀,還是冰冷緋紅,只是燕棄撫摸刀刃的手指,漸漸有了一些溫度。這一戰結束後,他就可以帶著青蝶走了吧。夜魔是他的師父,卻也是他的噩夢。夜魔給了他權勢,也讓他領會到了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當他拜夜魔為師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簽訂了一份契約,他成了夜魔的工具。只是,當時的他,在死亡和工具只見,他寧願去做工具。他恢復了燕國太子的身份,他有了掌握燕國所有人生死的權勢。
只是,權勢,有的時候是一隻猛虎,你一旦騎上去,你的命運就再也無法自主。你只能同它共榮共辱,它在,你才在。究竟,是權勢滋養了你,還是你在成為權勢的養料,已經說不清楚了。大家互相為對方的獵人,又同是對方的獵物。
燕棄看向青蝶,目光漸漸柔和下來,這一戰之後,他的契約,應該就能解除了吧……
夜魔面具下流光溢彩的雙目,緊緊盯著燕棄。看到燕棄那無盡的黑眸裡閃耀著的一點星光,夜魔無聲地笑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所有的弟子都要和他解除契約?難道他們不知道,當契約簽訂的那一刻的時候,他們的命運就已經徹底的被改變了,所有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就像時光永遠不會重新返回一樣。
燕棄手中的刀出手了,而夜魔,雙手始終攏在袖中,那黑色的大袖,就好像地獄裡來的絞索,不斷的把燕棄揮舞的紅色刀光絞成碎片。
這是江湖上的人們第一次看到夜魔出手,他們徹底震驚了,這樣的身手,只可能是來自地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異變突起
燕棄十招之後已經退到了高臺的邊緣,他身子忽然一個扭轉,從那高臺上旋身而下,風中張開黑色的衣袖,就如受傷的大鷹從空中隕落。
這一刻,青蝶的心停止了跳動。還好,燕棄穩穩地站在高臺下,而夜魔則立在高臺上,流光溢彩的雙眼凝視著高臺下的燕棄還有突然靜止了的群豪。
燕棄忽然把手中的胭脂刀往地上一拋,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朝青蝶慢慢走過去。
夜魔的雙眼色澤更加明亮,他看到青蝶笑意盈盈的面容,面具下的肌肉猛地顫抖了一下。
“黑夜聖教取勝……”侍衛的宣讀聲剛落,臺下的群豪開始歡呼起來,喧鬧的聲音淹沒了燕棄的身影。沒有人再去關注失敗者的去向,大家的目光都望向高臺上的夜魔。
此時,燕棄和青蝶雙手向握,彼此凝視著對方。
青蝶低低地說:“我好喜歡。”
燕棄蒼白的面頰上忽然浮現上了一絲緋紅,黑色的眸子如落滿星星的夜空,閃耀著淡淡的喜悅。他那一直不曾離開胭脂刀的左手,此時緊緊的握住青蝶的手。沉默了一會,燕棄說道:“我也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