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迎來了她的新婚之夜,可那夜她醉得一塌糊塗,醒來之後看見慕懷天坐在床沿,眼神複雜地看著窗外。
那樣深沉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趙婉不動聲色的和他談起昨晚的事情,他伸手撫摸她的頭髮,淡淡的說:“你年紀還小,我不想逼迫你,昨晚你表現得很不情願。 ”
趙婉愣住,她表現得很不情願?怎麼可能……
儘管她滿心疑惑,表面上卻偽裝得很好,找人幫忙調查慕懷天,看著徵信社送來的資料,她整個人傻掉了。
新婚之夜,慕懷天指使傭人將她灌醉,她睡得不省人事,而他竟然一步都沒有踏進新房。
她的新婚之夜,也是慕懷天與他的青梅竹馬陳夕的新婚之夜!她與慕懷天在教堂舉行婚禮的時候,陳夕也在現場,那場婚禮也是陳夕和他的婚禮!
慕懷天讓陳夕坐在鋼琴後,負責彈奏婚禮進行曲,高高的鋼琴,擋住了陳夕的面容,就連精明的慕家人也沒有察覺到陳夕在現場,更讓趙婉覺得鬧心的是,慕懷天藉著她的名義,三番四次繞到鋼琴前,美其名曰:配合當時的氣氛換一首鋼琴曲。
趙婉完全可以想象,慕懷天這個計劃進行得多順利,他在神明前發誓愛她趙婉一生一世的同時,轉身對另外一個女人深情款款的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他在同一天,前後娶了兩個女人,與兩個女人交換過戒指,更讓人抓狂的是,他居然準備了兩隻外形很相似,但是碎鑽數目不一樣的戒指,他與陳夕的鑽戒,鑲嵌的碎鑽剛好是他們相識的年份。
世上有多少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這般費盡心思,慕懷天遲遲不願回國,大約就是想逃避娶她這個趙家小姐,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他唯有妥協,可他絲毫不虧待陳夕。
陳夕那天也穿著雪白的婚紗,只不過她的婚紗不是長裙,不仔細看真瞧不出來。
這般深沉的愛……卻不是對自己的原配妻子,趙婉看著陸續送上來的資料,嫉妒得差點發狂!
趙婉恨不得將手指上的鑽石戒指碾碎,可鑽石就是有個好處,經得起折騰,不管她如何刮,如何敲,它只是表面有了損傷,卻依舊完整無缺。
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趙婉問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是粉飾太平,還是鬧離婚?
可她和他的婚禮鬧得全城皆知,新婚之夜就淪為下堂妻,丈夫連新房都不曾踏進一步,這樣的羞辱讓她如何承受?
在外人面前,慕懷天給足她面子,不管她如何歇斯底里的吵鬧,如何蠻不講理的撒潑,他總是像寵愛小孩子那樣哄她。他始終不溫不火的包容她,那時大家都說她不知足,趙婉心裡的苦楚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坦然告訴別人,除了死死撐著的尊嚴,她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人知道,他對她百般寵溺的真正原因,他就是有本事將陳夕保護得滴水不漏。
直到他的第一個孩子,慕家長孫出生時,人們看著趙婉的目光,頓時從羨慕變成同情,那時候她絕望得想自殺!可悲的是,陳夕生下孩子時,她趙婉依舊是個處/女!
趙婉終於看清了他溫柔背後的殘忍——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他什麼事情都能忍。試問,面對一個你不在乎的人,她是哭是笑重要麼?
後來,她端著兩杯下了藥的酒對慕懷天說,“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你賠我一個孩子吧,我要求不多,只要一個孩子。”
正文 第209章 無聲告別
故事說到這份上,聰明如傅蘭心,隱約猜到了後續的故事了。她伸手扯掉纏在眼睛上的領帶,失神地看著東澄。
他姓趙,慕非姓慕,而他們兩人長得那麼相似,有個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
“你和慕非……是雙胞胎?”
“嗯,我和他……”東澄眸光微微閃動,意味深長的刻意強調清楚名字,“我和慕非一出生就被迫分開,聽說那是媽媽的意思。幸虧慕懷天從來不在意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懷的是雙胞胎,她將先出生的我託付給趙家人養育,而慕非只能留在慕家。”
他說話時,溫熱的吐息緩緩噴在她臉上,熟悉的氣息讓蘭心感到頭暈目眩。
雙胞胎,連撥出的氣息都那麼相似嗎?她疲倦地闔上眼睛,拒絕去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
“蘭心。”
他的氣息癢癢地噴在她的耳邊,吹拂起她頸側的髮絲,蘭心被那聲音喊得渾身酥/麻,輕顫著睜開了眼睛。
“我不是慕非,我和他的性格完全不同。”東澄眸光倏然一沉,音調攜了絲專橫的意味,“不準把我當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