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能蹭得到溫度和實體地立在它身旁。
一個,猶如輕煙一般,站在它對面的鐘塔下方。今夜無雨,她卻一身溼漉。滴答的水珠順著彩繩編扎的細小發辮彙整合股,滴答滾落,溼潤乳白的小羊皮靴下方的地面。她低著頭,溼透的羊絨連身短裙黯淡了顏色。
特拉法爾加廣場人來人往,是熱鬧的,是喧譁的。
可是鐘塔下方的寸方之地卻宛如塑立起了一塊由魔術玻璃搭建的空間。
裡面可以看見外面,外面卻看不見也聽不見裡面。
容克斯毛茸茸的小腦袋迷糊地在兩個主人間徘徊。
主人……有兩個?
良久,它能蹭得到溫度的主人開口喚道:“藤崎,回去吧,進藤光不會來的。”
站在鐘塔下的主人低著頭,似乎沒有聽見,沒有反應。
蹭得到溫度的主人又開口道:“有一個訊息你想知道嗎?關於須奈子的。”
鐘塔下的主人微顫了一下,仍然低著頭,沒有改變。
“她和跡部景吾的婚約並沒有解除,而且很快就要寄住到他的家中,轉學到冰帝。”
“我今天遇見跡部景吾,他問藤崎明,須奈子是否對藤崎明已經無所謂了。藤崎,你說呢?”
“藤崎,進藤光和須奈子哪個對你而言更重要?”
容克斯蹭得到溫度的主人久久方說一句,說完一句,便停頓許久,看著它鐘塔下的主人,等待她的答覆。
可是,無論她等待多久,鐘塔下的主人依舊低著頭,溼漉的水汽匯聚成股,滴落,破碎。
除了最初的微顫,沒有任何更多的反應。
又是許久的等待……久到容克斯以為自己快要睡著,久到人來人往的廣場人跡寥寥。
它能蹭得到溫度的主人輕緩的嗓音不復平淡,她對鐘塔下的主人抬起了雙手,十指結印,道:“藤崎,回來——”
風,起了,颳得鐘塔下的主人站立不穩,踉蹌地跌倒在地。她終於抬起了頭,露出一雙焦距落在遙遠的未知的眸子。溼漉的水痕蜿蜒爬過她清秀的臉龐,好似眼淚。纖弱的身形在狂風中搖晃,卻死死地跌坐在鐘塔下方的那塊方寸之地,沒有移動。
“不……見……不……散……”
緩慢地,蒼白的雙唇吃力地張合。被風撕扯刮亂的聲音縹緲空靈,不經意,就會錯過。
不見不散……
早在更早的那一天,『藤崎』就應該死了。
……讓『藤崎』留在人間的是進藤光……
所以,『明』早知道不等到進藤光『藤崎』是不會離開。
所以,那一夜,她留下了她。
一個任性傷害肉體的同居者,她不需要。
……
……
……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