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進去就能清楚一切，我就不過去了。”

玲瓏天仙欠了欠身，緩緩往後退去，直至不見。

周舒思慮幾息，往通道里走去，採盈跟在後面，沒一會就生出疑惑來，“咦，在這通道里面的感覺好舒服啊，又溫柔又平和，本宮剛才還想著怎麼跟那不聽話的聖器打一架，現在突然就沒那心思了。”

周舒嘆道，“快進入領域了，自然不會再有爭鬥的念頭。”

他還是很不明白，怎麼可能一直保持慈航心域。

而且那可是慈航心域啊，不僅水琴會，連水箏也會，這姐妹是怎麼回事？水琴是慈航宗的正宗傳承者還沒什麼，水箏不是半路出家修行慈心之道的麼，竟然也學會了，這能泯滅一切殺意和鬥心的領域，這麼好學的麼？可週舒自己，研究了那麼久，卻連能用出來的跡象都沒有。

不多時，通道就到了盡頭。

“這界，怎麼回事啊？”

採盈看著前方，眼睛都要蹦出來了。

上空瀰漫著一層厚重的紅色，那是一團團紅色的祥雲，似是活物一般，平緩的遊動著。

界裡全都是高達萬丈的山峰，像是一把把刺向天空的劍，根本沒有一塊平地，除去山峰也找不到別的地形。

“像個刺蝟似的。”

採盈看了幾眼，不由道，“長得也太奇怪了，本宮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界呢，那邊的大玲瓏界到處都是仙氣靈氣，人多也繁華，這邊卻完全不一樣，玲瓏天仙怎麼想的，一點也不均衡。”

周舒還在觀察，“這些雲和這些山峰，有點古怪。”

“兩位到這裡來，不然等會就麻煩了。”

一個慈和的聲音傳過來，和水琴很相似的聲音。

凝目看去，某座山峰的下面，有一位形容淡雅的白衣女修，她坐在柔和的光輝中，眼神澄淨充滿悲憫，只眉宇間帶著一絲威嚴之色，也是這點威嚴，使得她和水琴看起來有了差別，要是沒了，兩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周舒帶著採盈過去，欠身行禮，“周舒見過水天仙。”

“採盈見過水天仙。”

採盈好奇的道，“你和水琴前輩真的一樣呢。”

“她比我好。”

水箏輕輕一嘆，合上眼，不說話了。

採盈等了一會，有點糊塗，“周，這……”

“別說話，等著就是。”

周舒意識到了什麼，安靜的坐了下來。

過了數十息，周遭的慈心之力快速消退下去，慈航心域也跟著消失。

沒了心域，瞬息間，殺意彌天。

滿天的紅雲頓然失去了之前的祥和，彷彿一團團剛在水裡化開的血塊，變幻成各種不同的形狀，張牙舞爪，不住把血腥之氣和煞氣散發出來，眨眼間，天空便被血色籠罩，再看不到一點光明。

像是在回應天空的血雲，地面的山峰也猛烈的震動起來。

那一把把利劍，突然活了，變得兇厲無比，帶著濃郁如實質的殺意，竭力掙脫大地的束縛，殺向那挑釁的血雲。

看著剛剛還無比寧靜的界，一下就變成了即將爆發大戰的戰場，感覺著陣陣激盪的肅殺之氣，身處最中心的採盈也忍不住心裡那昂揚的戰意了，身體閃出陣陣光芒，就要往上衝去。

當然，動作剛做出來，就被周舒拽住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本宮突然好想打架啊！”

採盈摸著有點疼的胳膊，看著周舒，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不是本宮故意的。”

“我知道不是故意的，甚至我也有點想，不過你是想水天仙接著用慈航心域麼？”

周舒牢牢的把她按住了，轉向水箏，很是欽佩的道，“水天仙，辛苦你了。”

水箏睜開眼，淡淡一笑，宛如春風，“看來不用我解釋，你也明白了，周城主。”

“明白了一部分吧。”

周舒輕輕點頭，“水天仙，這些山峰和血雲，是從哪來的？”

正因為水天仙壓制著這裡，才讓大小玲瓏界保持著安寧，也讓邊上的羅浮界感覺安心。

水箏平靜的道，“有些是我和玲瓏自己的，有些是我們蒐集到的，我們一起去過很多戰場，到現在她也沒有停止，那邊的很多山峰和血雲，都是最近才加進來的。”

周舒似有所悟，“原來如此。”

曾經萬兇榜上的兩個人，自身的凶氣戾氣煞氣殺意戰意等等就多到不可盡數，再加上不斷的蒐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