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你樣子變了，但本質還是過去那個少年。”

注視著忙於畫符的杜雙，杭依憐輕輕點頭，嘴角彎起，顯出許多欣慰。

杜雙遲疑著抬起頭，眼神突然閃亮起來，驚喜道，“真是杭長老！來得這麼快！弟子從城主那裡聽說了，但沒想到杭長老真的會為我從仙界過來，弟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不用說什麼，這是我本來該做的事情。”

杭依憐微嘆口氣，“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天符門也虧欠了你，讓你被萬魂宗帶走，甚至被剝離了神魂。”

杜雙走近幾步，屈身行禮，“長老不必這麼說，當初萬魂宗可是掌管宗門，我們沒必要也沒能力和他們爭，弟子都明白，也從沒有怪過長老和宗門。”

“你真的不怪麼？”

杭依憐看著他，察覺到了什麼，心中一喜，“那你可願意迴歸天符門？”

杜雙神色凝重，“弟子一直都等著這一天，符道是我所求，天符門也是我唯一願意加入的宗門。”

“能聽到你這麼說，我真是很高興，不過……”

杭依憐往外看了一眼，眼中有許多擔憂，“你不要說得這麼大聲，這是仙舒城，周城主還在外面。”

杜雙不覺而笑，“呵呵，長老想太多了，城主一直是支援我回天符門的。”

“啊？那他還對你這麼好，甚至還給你安排了一個界？”杭依憐滿是疑惑，“我感知過，這個界可不普通，我們天符門恐怕是做不到這麼好。”

“我為仙舒城做了許多事，都這是我應得的，和我在什麼宗門無關。”

杜雙緩緩道，“長老，在仙舒城裡，只要付出就有一定有回報，城主跟我說過，他不在意仙舒城裡的人是什麼宗門，什麼種族，甚至魔族也無所謂，只要願意為仙舒城做事，在仙城的時候忠心於仙城，這就夠了。”

杭依憐想到了什麼，“沒有門派之見，沒有種族之別，所有人都一樣……”

杜雙點點頭，“對對，就是這樣，長老怎麼也知道？”

“曾經有人這麼說過，但所有人都當是個笑話，”杭依憐遲疑了幾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做到了，就是周舒的這個仙舒城，一路走過來看到了許多事，我也感觸良多……”

杜雙不由自主的道，“城主說，仙城就該這樣，也不止是仙城，仙界和整個諸天都該是這樣。”

“整個諸天？”

杭依憐愣了下，心裡驀地一冷。

她大約想到周舒要做什麼了。

杜雙點點頭，“城主和我這麼說過，不過他也說過，實現的可能性不大，除非重新打造一個新的諸天，創世再來，但那種事情，聖人都沒有真正做到過，他肯定也不會做的。”

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同門，還是一直對他關愛有加的宗門，他也忍不住開啟了話匣子。

杭依憐猶豫了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們之間說的還很多啊，連聖人都能議論。”

杜雙笑了起來，“在仙舒城，大家可沒有把聖人供起來，聖人也是修行者，不過是修行更高深的修行者而已，聖人也沒有超脫諸天，也受創世法則限制，其實只要努力，人人都可以……”

注意到了什麼，他突然頓住。

看著杭依憐那張惱怒而驚懼的臉，小聲道，“對不起長老，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沒有關係。”

花了一會時間，杭依憐平復好心情，溫聲道，“周城主影響了你很多，是吧？”

“不止是我，很多仙舒城人都是如此，”杜雙滯了滯，這次聰明瞭許多，“長老不願意聽，我不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都是紙上談兵，沒有真正做到。”

杭依憐輕輕點頭，“是啊，做不到的事情，還是少說得好。”

她看著案板上的符籙，“我可以看看麼？”

杜雙連忙道，“可以的，這裡的一切都由我支配，長老只管看就是。”

杭依憐回身看他，緩緩道，“界裡的一切？可以不受限制的支配麼？”

杜雙頓了頓，“當然不能破壞仙舒城的規則，比如邊緣的界就不能影響陣界執行，不過這個界在內部，和陣界關係不大，所以我的許可權也更大一些，基本上做什麼都可以，改變本源核心都行。”

“還真是自由啊。”

杭依憐嘆了口氣，拿起符籙來看，只看了兩眼便覺得深奧玄奇，不知覺間就看了近半個時辰，甚至還舉起手指在空中比比劃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