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不提。
看著差不多好了的羅西平,周舒有些詫異,恢復速度很不錯,說明他對魂力的接受程度很高,能夠很好的利用魂力,一般來說,只有魂獸能做到,而他顯然不是,他還保持著相對清醒的神智,魂魄也很完整。
而在他的魂魄裡,除去魂力,還潛藏著一種周舒也分辨不出來的強大力量。
顯然就是神力。
函若問道,“哥哥,你還要留在這做什麼?”
羅西平猶豫了下,“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函若有點不滿,“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們啊,我們都可以幫你。”
羅西平看看函若,又看看水溪,嘆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周舒不覺笑了起來,“羅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讓我幫忙帶函若的時候,一把刀一句話就解決了,怎麼現在沒了刀,當年的直爽也沒有了?”
羅西平滯了下,“這不是刀不刀的問題。”
周舒緊跟著道,“那是信仰的問題?”
羅西平臉色微變,怔了下道,“你在說什麼?”
“我是第一次認真觀察你,只有魂魄,反而看得更清楚一些,”周舒沉吟道,“羅兄,你應該是信奉了某位神只吧,你留在這裡,也是因為他的要求?不妨直接說出來,讓我們參詳一下,其實我不反對修行者信奉神只,但我覺得,修行者最注重的是自己的本心,那才是修行者唯一不能背叛的,對於神只,可以敬畏,但更好的是互相尊重和利用,而最不該的就是完全的信奉,那不是修行者該做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
羅西平看著周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卻是邊上的函若著急了,“哥哥,你什麼時候信神了?你是修行者啊。”
水溪卻很淡定,“你信了神只,為何不告訴我,讓我也一起。”
周舒看著他,漸顯凝重,“作為修行者,這方面我比較坦白,你如果覺得我是在褻瀆你的信仰,或是汙衊你的神只,你完全可以不聽我的,你要做什麼,我也不會再管,但我要告訴你,這魂界很快就會不一樣了,如果你現在不出去,以後恐怕也很難出去,神只也幫不到你。”
羅西平垂下了頭,“我……”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羅西平身上。
函若眼裡有意外,也有心疼,更多的是難過。
小蘇眼中則帶著些鄙夷,這也是有理由的,過去在魔界掙扎的她,明明可以得到魔神的力量,但她從來就沒有這麼想過,甚至從來沒有去過血池,不為力量迷失自己的本心,這也是她能成為妖族成為修行者的根本所在。
一言不發的水溪,眼裡全是堅定的支援,彷彿不管羅西平做什麼,都不會變。
羅西平遲疑了下,抬起頭,握拳道,“周舒,你錯了,我沒有信奉神只,幫他做完這件事,我就不會再用他的力量,一點都不會用,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個修行者,我也不曾背叛本心。”
斬釘截鐵,擲地有聲,但話音剛落,他就撲通一下跌倒了。
地都砸了個坑。
魂魄突然漲大了一圈,還上下左右的擺動,似有一個東西在裡面來回衝擊。
來回翻滾,魂魄快要被扭成麻花,連羅西平都忍不住發出了幾聲嘶吼,顯是極為痛苦。
情況來得突然,看著坑裡輾轉的羅西平,函若一下慌了,連忙奔上去扶,“哥哥,你怎麼了?”
“別動他。”
周舒擋開函若,站到了羅西平面前,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神只,但一個人決定不再信奉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放手,而不是用這種手段來折磨你曾經的信徒,這樣不配為神。”
“嘿嘿嘿嘿!”
尖利的聲音,從羅西平的魂魄裡傳出來,“笑話,我給了他那麼多,說放手就放手?”
“啊?!”
眾人都是一怔,這個聲音,難道,難道,真的是神只?
周舒很淡定,緩緩道,“那你要怎樣才肯放手?”
那聲音滿滿的都是不屑,“你憑什麼和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和我一樣是神嗎?”
“我不是神,我是創道者,我有理由維護任何一個修行者,即便他不是修習我的道也一樣。”
周舒站在那裡,威嚴自生,語氣雖平淡,卻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話音未落,身體已變成了古銅色,道爐若隱若現,厚重而又深邃,彷彿包容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