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在坊市裡動手,就不怕守衛麼!”
顏孟初急了,大聲喊道。
周舒默不作聲,算好時間,將符籙一張張的丟擲去。
在這條小巷裡,他佈置了簡單的隔音法陣,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時間長了就說不準,所以要速戰速決。
他清楚,以顏孟初煉氣境五層的靈力,面對中品雷暴符,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雷光不斷閃現,從不停歇。
龜縮在護罩裡的顏孟初,面色漸漸蒼白,血色全無,終於忍不住乞求起來,“給你家主令,就放了我好麼?”
聽到他的話,周舒沒有停止,仍然一下下的繼續。
直到看見顏孟初頭上不斷冒出黃豆大的汗珠,才稍微放緩了節奏,沒有繼續施放青藤符,淡然道,“看樣子再有一兩張雷暴符,你的護罩就要徹底消失了。”
顏孟初心神大震,本來很虛弱的靈力更加不穩,防護罩上的光澤越發黯淡了。
“我給你家主令,你放我走,求求你了。”
真的要面對死亡,他再沒有別的想法,彎著腰不住哀求。
周舒漠然的伸出一隻手,“把家主令丟過來。”
“你是不是放過我了?”
回應他的是又一張雷暴符,原本消失的雷光立刻又炸裂起來。
“啊!”
顏孟初一聲慘呼,漸漸稀薄的防護罩終於抵擋不住,被幾道雷電穿過,狠狠的砸在他背上。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傳來。
“給你,給你,別再用符了。”
他再不遲疑,直接把家主令丟了出去。
周舒伸手接過,靈力微微一探,知道是真的,馬上收起。旋即手一揚,青藤符飛出,將顏孟初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要做什麼?”
顏孟初再也堅持不住,摔倒在地上,面色煞白如紙,無比驚恐的盯著周舒。
周舒湊近了幾步,半蹲著身體看著他,目中透出一絲冷冽,“我想知道你和六出宗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目的是什麼?”
顏孟初看著周舒的眼神,心頭驀然一陣冰涼,連忙將事情的原由完整道出,絲毫也不敢隱瞞。
聽完他的話,周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果然也為了符師麼……六出宗……”
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殺機隱現。
“我全告訴你了,可以放我走了罷?”
顏孟初縮成一團,不時偷眼瞧著周舒。
他說話時故意減慢了語速,在拖延時間,終於等到恢復了一點靈力,只等青藤符效用消除,就要爆起逃走。
但周舒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想走麼?”
啪,又一張符籙飛出,再度將他捆得牢牢的。
“你孃的,你怎麼這麼多符籙,還是中品?”
心思被當面戳破,顏孟初很有些氣急敗壞,但很快像是發覺到了什麼,駭然道,“難道,你就是那個符師?”
面具裡的周舒,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對了,我問你個問題,我放了你之後,你要去哪?”
“你,要做什麼?不是隻要家主令麼,別,別過來!”
顏孟初死死的盯著周舒,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被牢牢綁死的身體忽然劇烈扭動起來,像一隻在砧板上掙扎的魚。
周舒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長劍遞出,直接刺入顏孟初的胸口。
顏孟初“啊”了一聲,立時沒了聲息。
周舒搜尋了一下,隨即取出一張火鳥符,顏孟初在火焰中化作灰燼,不復存在。
收了陣法,看著幾名正在巡察過來的藍衫守衛,周舒摘下面具,恍若無事的快步離開。
回到居所,周舒有些迫不及待的躺下去,他已經筋疲力盡,沒有一絲力氣了。
殺顏孟初,奪家主令,一切都經過精心計劃,充分利用了顏孟初的弱點,才順利成功。過程看似輕鬆,但實施起來卻是極其耗費心力。
他的靈力也是剛剛好用完,主要是分影遁訣佔用了許多,後面連續使用各種符籙,倒不算什麼,用符籙比起用法訣,消耗要少得多。
而殺顏孟初,是他之前就確定的想法。
就算顏孟初開始直接把家主令交出來,他也會想辦法殺掉他。
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顏家,顏孟初都必須死。
留下這個禍根,再讓他一次次的帶來禍患,顏悅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