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急斬而下的劍芒，周舒沒有一絲畏懼，反而露出幾許興奮之色，彷彿期待了很久似的。

他收劍，暴雨驟然止歇。

“雨過天青！”

急雨劍訣的最後一式，也是唯一的防守招式。

劍光掠起，劃出無數十字，瞬間織成了一張大網，如一面嚴絲合縫的青色屏障，將周舒擋在身後。

李傲劍的一斬，如期而至。

如雷電一般的打在青色屏障上，瞬間就將屏障割開了一大半，但屏障一層層的捲起，朝著劍芒捲去。

隨著嘭嘭嘭的一陣連響，劍芒和屏障糾纏在一起，都達到了極致，猛然爆開。

白光乍起，平地上驀地起了一股旋風，灰塵、落葉激揚得到處都是，煙塵中，周舒緩緩走了出來，帶著幾分笑意，“老李，你這一斬可不簡單啊。”

這一戰，平分秋色，看似驚險，但實際上危險不大。

兩人用的都是木劍，根本沒有用到法寶，即使聲勢不小，但說到底也只是單純招式的比拼，比的是彼此對劍訣的理解。

李傲劍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些歉意，“對不住，小周。劍勢一出，我心裡就只有劍了，其他都沒顧及。”

他對劍，本來就有一種近乎崇拜的狂熱，全力使用劍訣時，基本上什麼都拋開了。

“沒事，你本就該是這樣的，我懂。再說你我都是木劍，有什麼關係？”

周舒擺了擺手，並不太在意，李傲劍的性子如此，周舒能理解。

李傲劍見周舒理解，變得輕鬆了許多，“小周啊，你完全不像是隻煉了幾個月劍訣的人，這急雨劍訣你都理解透了，差一點就要趕上我了啊。”

周舒微笑，“我還差得遠，說起來你才厲害，站在那裡就是一副劍修的氣勢，剛才的一斬劍訣，不少內門弟子都使不出來。如果你換了飛劍，最後那下我多半擋不住，雨過天青我練得不算好。”

“不行啊。”

李傲劍搖了搖頭，“我感覺總是少東西，真正的一斬劍訣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樣的？”周舒有些好奇。

“方師叔說，一斬劍訣做到極處，便是出其不意，但當對手感覺到劍時，劍就已經落在他身上了，只需一劍就夠，而且無論面對多少對手，幾十個，幾百個，都是一樣。”

李傲劍輕嘆一聲，“關鍵是要出其不意，但我似乎還差得遠，而且對幾十人幾百人都做到出其不意，簡直不可能。”

周舒若有所思的點頭，“很玄奧的感覺，難怪你會來看落葉，仔細想想落葉也差不多，也是出其不意。它們在這裡一片片的飄下來，你甚至都不會注意它們的存在，只作尋常，但過一會就滿地都是了，你還會奇怪，咦，怎麼這麼一會就落了這麼多葉子？”

“啊！你說什麼？”

李傲劍猛地一愣，雙眼直直的盯著周舒，神色變得很是激動。

周舒重複了一遍，“落葉啊，雖然到處都在飄，但很少有人去在意它們，等到想注意的時候，已經滿地都是了，怎麼掃也掃不完。”

李傲劍猛地拍了一下週舒，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表情，突然大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李傲劍緊握著劍，“這一斬並不是要突出速度！出其不意，也不一定要靠速度才能做到，像落葉、細雨這樣，潤物細無聲，更是出其不意的精義所在！”

“是這樣麼？”

李傲劍認真的點頭，隨即向周舒行禮，“嗯，一語驚醒夢中人，之前我想錯了，想以速度取勝，但現在的境界根本不能達到。謝謝你了，小周。”

周舒還有些茫然，只得應了一聲。

再看時，李傲劍已經去的遠了，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出其不意，每次看到這滿地的落葉，我都有這種感覺啊，一片片的飄，怎麼會落這麼多的……”

周舒嘀咕了幾句，往閣中走去。

破舊的閣樓中，徐烈正在忙碌，在他的面前擺著一個偌大的木桶，他忙得很是專心，連周舒進來都沒有發覺。

“師兄，在忙什麼呢？”

徐烈怔了一下，回頭見是周舒，有些猶豫的道，“沒做什麼。”

周舒抬眼看去，那木桶裡的藥液和自己用的差不多，只是藥性濃烈了不少，他頓時就明白了，“師兄，也打算這樣煉體突破？”

看起來徐烈不打算煉心了，而是想和和周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