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幾個月。
泥犁殿裡,幾個人一灘灘的倒在地上,爛泥一樣。
每天重複的靈魂折磨,就算是仙人也受不了,明知道是幻覺還是定不下心神,毫無抵抗的承受,這才是最煎熬的,真的就像跌進了地獄,痛苦永無休止。
周舒也在其中,當然也還是裝的。
他沒有被煎熬的感覺,只當作一場歷練。
他仔細觀察過了,泥犁殿裡沒有其他人操控,但有一種特殊陣法時刻在發揮作用,每隔三個時辰,陣法就會釋放出靈魂法則之力,來拷問折磨殿裡修行者的靈魂。
這對他的心神是種考驗,開始一段時間很不習慣,但後來,即便不把心神藏在道爐,他也能勉強應對。
有機會抵抗靈魂法則之力,也算是一種機緣了。
同時,他對那陣法有了不少了解,應該能找到陣符並且破壞掉,他很期待這麼做,能不斷釋放出靈魂法則之力的陣眼,肯定是一件極為特殊的寶物,得到大有好處。
不過現在不能這麼做,他的任務不是破壞,拿了也逃不掉。
吱呀。
沉悶的響聲傳來,大門滿滿的開啟了。
元繆兔子一樣的竄起來,速度難以想象的敏捷,一步就到了門口。
然後立刻跪了下去,“饒命,饒命,放老夫出去吧,要老夫做什麼都可以。”
其他幾人也不落後,一個個的衝到門前,不住乞求。
周舒滯了滯,想不到他們的求生欲這麼強烈,原來之前那爛泥模樣也是裝的麼?他是趕不上了,只能慢慢挪起身,裝作還沒回復的樣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都讓開,一群臭烘烘的!”
說話的是一名女子,細眉小嘴,薄紗短裙,一身紅色,形容很是妖媚,捏著鼻子看著面前的幾人,“都退後點,別過來。”
幾人連忙後退了幾步,只盯著女子,眼中全是乞求。
女子也不看他們,皺眉看向邊上的人,“就這幾個貨色嗎?”
邊上的真仙點點頭,帶著歉意道,“紅姐,現在沒什麼人過來,這幾個傢伙都關很久了,質量是差了點,但我們這邊還是少人啊,請咒法師大人那邊幫幫忙。”
“行了行了,帶著他們跟我走吧,今天大人有空。”
女子擺擺手,扭著扭著就走了,“都是些廢物,連泥犁殿都受不了,哪裡用不著咒法師大人動手。”
“多謝紅姐,還是大人看過才放心一點。”
那真仙連忙答應,大聲斥道,“你們想活命,就快點跟上來,別想鬧事,這裡到處都是金仙!”
“怎麼敢啊,我們一定聽話。”
元繆不住點頭,腰都沒直起來過。
一群人跟在那真仙和紅姐後面,緩緩往遠處行去。
周舒走在最後,看似憔悴不堪,隻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這個妖媚的紅姐,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難道是在哪裡見過,但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暫時不想這些,馬上要見咒法師了,要特別謹慎才是,不用多猜,從寥寥幾句也能聽出來,那咒法師肯定也是擅長控制人心神的人物,而且比泥犁殿的手段要強大得多。
有泥犁殿,再加上一個咒法師,也難怪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無方城城民回去,全都乖乖的從順了黑沙塢。
過了許久,一行人停在一間古怪的建築前。
水滴形,像是裹著一層層的花瓣,交錯相疊,像是一朵待放的花,特異的是,花瓣顏色是不停變幻的,時而深紅,時而淡紫,時而湛藍,給人一種迷幻的感覺。
元繆等人都看得有些愣,帶他們過來的真仙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周舒注視著那建築,斂定心神,悄然探出了一絲神識去感知周圍,在黑沙塢這麼做無疑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但事關重大,他不得不做。
神識一觸即收,立刻消散,周舒心中的疑惑也解開了。
陰葵策。
他感知到了陰魔風的存在,而他一直都有的那種熟悉感覺,毫無疑問來自於陰葵策。
那位紅姐一定是陰葵族人,裡面的咒法師多半也是。
他是看到那建築才想到的,那建築的模樣神似優曇婆羅花,他現在身上都還帶著一朵優曇婆羅花,而且不是一般的婆羅花,是優曇婆羅花的守護者優曇聖女的陰葵之力凝結而成的優曇婆羅花。
“難道就是優曇聖女?”
他有這樣的想法,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