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表情嚴厲,周舒卻是淡然,“前輩,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要當著幾位前輩的說清楚才行。”
沐雪點了點頭,“不錯,而且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若是在銘珠裡說得太多,而常監市你又有所疏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周舒這般處置是對的,不過……還有更好的辦法。”
周舒正聲道,“晚輩受困在鬼境出口,無法離開,如果不是這樣,肯定會獨自前來告知諸位大人,而不是透過銘珠。”
這種重大的事情,透過人或是銘珠轉告,總是多了些麻煩,他明白道理,就不可能在銘珠裡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當然還有沒說出來的理由,——周舒並不能信任常天,如果他直說了,而常天卻覬覦九幽之心,或是覬覦這份功勞,那麼周舒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所以只透露隻言片語,說出九幽鬼童幾個字最為保險。
沐雪微微一滯,沒有再說什麼。
常天呵呵一笑,“我只是隨便說說,周舒你不要在意,你年紀輕輕就立下這等大功,實在讓人佩服啊。”
周舒連忙搖頭,“算不了什麼的。”
看他笑得甚是開心,顯是真心實意,周舒則是暗暗放心,這一下多半沒問題了,鬼童此事必定有封賞不說,而且他和常天的那點小事,多半也會因此過去,常天不會對他心懷不滿。
沐雪注視著玉瓶,緩緩道,“周舒,你是如何將鬼童剿滅的?”
常天也很好奇,“據我所知,鬼童有接近真仙的實力,而且他身邊有數不清的鬼使,就算一群真仙都未必能殺掉鬼童,而你只一個人,就把鬼童解決了?”
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不會懷疑,但究竟周舒是如何做到的,他們還是很迷惑。
要說周舒也有點迷惑,他是跟著鬼童一直到第九層的,這途中,監管的人就沒有看到麼,是機會不巧,還是看到了故意不說?這點和他無關,他不願多想,只是想過記著就算了。
定了定神,周舒細細解說起來。
認真說了第九層的事情,如何利用仙器,如何解決掉鬼使,如何借力壁畫,以及他使用的軒轅劍也說出來了。
只沒說改變陣法這些無關的事情。
對面可是金仙啊,這些東西是瞞不過去的,也不可能去瞞,不然周舒一個雜仙,是怎麼解決掉鬼童的呢?不靠這些外力,只靠周舒,那周舒身上該有多少秘寶?
不說,反而會暴露出周舒更多的秘密,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軒轅劍也不會在意,軒轅劍在玄黃界上的是神器,人人想要,但軒轅劍沒有去過諸天,諸天中就沒有軒轅劍的名頭,說出來當然無妨,這世間的神器多了,也不見得誰當作珍寶了,在諸天中各界神器的限制太大還不如一般法寶呢,只有進化為仙器,才有讓人覬覦一下的資格。
看著周舒拿出來的黑骨使的偌大頭顱,兩人也是暗暗點頭。
常天似有所悟,“你雖是雜仙,卻有仙器在手,也難怪能立下如此功勞。”
“仙器也還罷了,散仙中也有人有過仙器,”沐雪緩聲道,“更難得的是這份智計,知道利用腐屍真仙來對付鬼使,實在讓人欣賞。”
常天微微笑道,“他那劍也幫了不少忙啊,呵呵,說起來劍也有銘珠,也該算一份功。”
見兩人說來說去,卻不提壁畫,周舒不由問道,“兩位前輩,那壁畫是什麼道理,可否為晚輩解惑?”
沐雪不答,而常天卻是冷笑了聲,“杏山老母是何等人物,她做什麼想什麼需要你去懂麼?你去追究這些做什麼,對你沒有好處。”
周舒滯了滯,想想卻也是。
機緣已是得了,再去追查也沒有意義,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念念不忘杏山老母的傳承,這是會引來災禍的,連常天沐雪這等金仙都故意略去不說,自己還在糾纏,還要去深想,未免有些不智了。
周舒拱了拱手,“多謝前輩指點,在下明白了。”
常天點點頭,眼中顯出一絲遺憾,這周舒也是個曉事的,一點即通,只是他為何不肯當門客呢?如果這等人才當了自己的門客,肯定大有益處,莫非要換個辦法。
周舒隱隱感覺到了,連忙轉過了臉去看沐雪,顯出幾分熱切。
若讓常天盯上了,可不是好事,說到底也是個門客,吃了給養,修為不算自己的,連命都不算自己的,在金仙眼裡,該要死的時候就得去死,他是決計不會去當的,不管給怎樣的好處。
沐雪還在暗自驚歎。
她曾經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