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走到鼎邊,用舒之道模擬魂之力,神識混在中間,逐步探入。
魂術鎖很是複雜,如同深奧的陣法,一旦引發就會將出路封住,或是直接湮滅掉神識,但周舒已是胸有成竹,神識輕巧透過,很快到達了魂術鎖的盡頭。
隔著一層迷障,神識探測著神木鼎裡面的情況。
只一眼,便頓住了。
周舒身形一震,禁不住後退了兩步,面色都有些發白。
城主怔了下,飄到了周舒面前,疑道,“希奇了,什麼東西,能把你嚇成這樣?”
周舒走開幾步,微嘆口氣,“想不到,竟然真有這種東西存在。”
“是什麼啊?”
青雀甦醒過來,看著周舒,也有很多訝異,她眼中的周舒,可不是一個容易被驚住的人。
周舒定了定神,緩聲到,“是邪魂。”
城主跳了起來,幾乎要撞到天上去,“邪魂,你沒看錯吧?”
青雀更是呆住了,“邪魂,這樣的邪物,玄黃界裡竟然還有?”
“不會錯。”
周舒點了點頭,很是肯定的道,“穿過魂術鎖,能看到神木鼎裡面封著一個魂魄,開始我也覺得是煞魂,但那氣息,比最強大的煞魂都要強大許多,而且……我感覺得到,他有一些自我意識。”
那一眼,神識看向裡面,就如同進入了無底的深淵,黑暗,詭異,充滿邪惡的氣息,立刻將神識全然包圍,神識所及,盡是一片荒蕪,無邊的殘酷,淒厲的慘叫,那種猛然而出又發自心底的恐懼,替代了其他一切感知,再無他念,彷彿死掉了一般。
驀然間,他有種很確切的感覺,如果神識多看一眼,就會被那些氣息汙染,再也不屬於自己。
如果沒有第八感,或許他的神識就要被汙染,甚而影響到神魂,好在他有,所以他立刻就退出來了。
但退出的那一刻,他似是聽到了一聲冷笑,抑或是一聲慘呼,言語實難形容,只覺心頭一陣極度的壓抑,煩躁難忍又無法排解,便是以他的堅韌神魂,也有些扭曲,快要承受不住。
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恐怖,煩躁,驚懼等等都在其中,如一切負面的集合體,但凡心存正義的人,就難以接受。
那下面的東西,當真邪惡到了極致。
靜心想想,只有一個可能,這裡面困著的是邪魂。
只有上古大能所化的邪魂,才能影響到他,而再厲害的煞魂或是別的魂魄,都不可能。
他當初還以為軒轅劍裡困的是邪魂,但現在想來實在是太天真了,若那時出來的是邪魂,恐怕玲玉城……
看著青雀,他緩緩道,“要不,你也可以試一試,他在魂術鎖下面,但我不建議你去看。”
“不去了。”
青雀立時搖頭,身為魂修,自然知道邪魂的可怕,魂修大能,可以滅除邪魂,但沒有到大能境界的魂修,只會被邪魂吞噬。
“你都這樣說,那一定就是了。”
城主神色鄭重起來,注視著神木鼎,“可是,這裡面怎麼會藏著一隻邪魂呢?”
“大約是魔門弄的,”青雀猶豫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麼,嘆道,“我以前就聽過一個故事……”
周舒和城主一起道,“什麼故事?”
青雀緩緩道,“化魂宗,當時還不叫魔門的時候,他們的先祖名叫慈陽真人,曾是魂修大能,沒有肉身卻修煉到了大乘境界,實在難以置信,當時修仙界裡頗多讚頌,不過在仙界來接引他的時候,那使者卻說慈陽真人的修煉方式太過邪異,違反了仙界規則,不能進入仙界,慈陽真人頗感不公,提出抗議,仙界使者便讓修仙界和天道來決定,該不該讓慈陽真人進入仙界。”
城主似有所思,“這個我也聽過,的確是事實,就是兩萬多年的事情,當時修仙界幾大宗門,都不同意,天道也降劫反對,於是仙界使者就沒有接引他,而且趁著天道降劫的時候,將其誅殺。”
周舒不覺一滯,“想不到化魂宗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我沒有聽說過。”
“被大宗門掩蓋住了,聽說過的人不多,但在魂修宗門裡面,有不少佩服慈陽真人的修仙者,把這段故事記錄下來了,身為魂修,我也有所耳聞。”
青雀幽幽的道,“但事情還沒有劫數,後面還有……”
似是想到了什麼,周舒面色一緊,“難道他?”
“應該是吧,”青雀微微搖頭,繼續道,“據說慈陽真人沒有完全湮滅,他執念難消,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