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緩緩道，“他們，現在怎樣？”

“通天塔沒有落到仙界，在空中被截住了，我們一群人被禁錮了大約十天。”

青雀搖搖頭，似是嘆了口氣，“因為仙界的關係，我覺得每個人都受到了影響，總之在十天裡，所有人都發生了不同的變化，為了生存變得自私自利，不斷指摘別人的缺點，說出不該說的秘密，背叛了誓約，不再相信彼此，因此發生了許多場爭執，還有爭鬥，我們荷音派也不例外……最後還能團結在一起的，只有三個人。”

說得輕描淡寫，但那目光中流露出的那份蒼涼卻是難以掩飾的。

一百人互相背叛，互相爭鬥，什麼都不顧了，那種情況想想都明白，會是何等不堪。

仙界，還真是喜歡折磨玄黃界啊。

周舒輕輕點頭，“然後呢。”

青雀凝視著他，“你不問問具體情況，那些人做了什麼，又是誰保持著團結？”

周舒笑著搖頭，淡淡的道，“修仙者怎麼可能和仙界抗衡？那種情況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做了任何事也不是出自本意，也不用再提。”

既然仙界截留了通天塔，那麼這種情況就不可能避免了。

在仙界眼裡，玄黃界都是待宰羔羊，上面的修仙者又能如何呢？

除了接受，他不會想別的，但以後就不一定，如此對待荷音派對待他的親友，怎麼可能忘記。

而那保持著團結的三個人，他不用問也能知道。

能夠抵禦外來影響，始終堅定心神的，只可能是悟道魂道的青雀，天命之女楊梅，和本真無瑕的朱大山。

“嗯。”

青雀點點頭，嘴角帶出一抹笑影，“好在沒有死人，十天後，禁錮消失，外面卻空無一人，到處都是清新無比的仙靈之氣，幾乎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分散著離開了，只我們三人留在原地，盤算著去哪裡找你，怎麼去找，可沒商量多久，就有三位仙人出現，把我們分開帶走了。”

周舒似有所思，“你們三人，算是透過了仙界的考驗吧。”

“算是，不過其他人也差不多。”

青雀頓了頓，緩聲道，“我後來特意調查過，當時那一百人裡，最後留在那裡自生自滅的不過數十人，大部分人都在不同時候被人帶走了，我們荷音派的人，除了五個查不到的，其餘全都有了歸宿，如今都在新的地方新的宗門，分散四方，也算是不錯吧。”

周舒有些意外，“啊？”

青雀點點頭，“我問過萬魂宗中的前輩，他說玄黃界來的人基本都是優秀種子，比其他界的素質好很多，成材的機率很高，缺點就是太過執著，對仙界認識不夠，只要解決了這兩點，大都能在仙界宗門發揮作用。”

周舒輕輕點頭，似是明白了什麼。

就他這幾百年在仙城的見識來看，玄黃界的修仙者的確比其他界要強很多，他不是拿自己做類比的，也不是李傲劍楊梅林清絕趙月如等等奇才，就拿六大宗門的長老來比，他們在仙城裡也算出類拔萃。

這正說明了一點，其他界想要昇仙，難度比玄黃界要小得多，玄黃界裡能昇仙的，無一不是精英！

通天塔上的百人雖然不是升了仙的大乘境，但大多數都是真正的天才，成長下去昇仙絕不是難事，這樣的人才不管在哪裡都會受到重視，在仙界也一樣，被人爭奪一點也不奇怪，而禁錮在塔內的那段時間，或許就是要消除他們對玄黃界的執著，認識仙界的殘酷。

他頓了下，“青雀，雖然你是萬魂宗的核心弟子，要調查這些也很難吧？”

青雀搖搖頭，笑道，“舒，花了些時間，但不算很難，在仙界裡，很少有萬魂宗不能做到的事情，不過我的身份只限於調查，要找到他們再聚集起來，根本不可能的。”

“各人都有各人的路，不必強求其他，除了楊梅，我也沒有特別想要再找到他們，隨緣吧。”

周舒笑了笑，緩緩道，“但我很擔心兩個人，一個是林珠，一個是木城主。”

林珠掌握著傳送陣——很可能是連仙界都沒有掌握完全的技術，她的安危和下落和周舒的未來關係很大，而木城主，周舒很在意，自己的承諾有沒有最終完成。

青雀面色微變，“他們……”

周舒似有所悟，輕聲道，“他們是下落不明的那五人裡的吧？”

“嗯。”

青雀點點頭，帶著些苦澀，“這很奇怪，林珠是最重要的，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說了通天塔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