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就等著天劍門的好訊息了。”
丹王看了眼中間的劍龍,轉過身來,頗顯鄭重的對鄭華白說道,“若是找到這些劍的主人,務必告知老朽。”
鄭華白點了點頭,“這個自然。”
“丹王大師如此注重情義,就連身邊的小童都是如此,真讓我們配方之極,”陳華宇面帶微笑,舉杯道,“在下敬大師一杯。”
丹王舉杯相迎,笑容和諧。
此時,幾人都頗顯喜色,只是為之歡喜的事,卻是更有不同。
酒到三巡,眾人談笑風生,高談闊論不斷。
主位上的靈音仙子,始終不發一言,面無表情有如玉像,而丹王和劉長生也不以為異。
修士麼,自行其是的多了,不足為奇。
周舒處在一群化神修士之間,所見所聞,盡是未知之事,猶如白丁入鴻儒之席,境界不同,見識也相差很多,但他聽而學之,處之泰然,也不覺得拘束,反倒是增進了不少學識。
修士們偶爾提及周舒,周舒均微笑相應,亦不失禮。
他有很多問題,一直在識海里一一整理著,但很難理得清楚。
迷惑很多,難以清晰,不過對他來說,現在這場宴會應該是沒什麼危險,丹王既然認不出他,便只會把他看成劍會上的新人。
靈音仙子一直不動,應該就是在推算他和這些劍的聯絡,但有轉輪珠在,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個多時辰很快過去,丹王從四輪車上站了起來,頗顯遺憾的道,“今日和諸位談論修行之道,老朽受益匪淺,只是還有丹藥要煉,實在抱歉,老朽要先行告辭了。”
眾人連忙起身,“大師說哪裡話來,叨擾了這麼久,大師有事儘管去便是了,我們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客氣了一陣,丹王自去了。
周舒看向眾人,也拱手道,“多謝前輩盛情款待,但晚輩過幾天還有比試,要抓緊時間修煉,想告辭了。”
“且慢。”
沒等周舒站起身,陳華宇便抬手阻止,微笑道,“今日筵席全為小友所開,哪裡能這麼快走呢,而且我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小友說,現在正是時候。”
周舒點了點頭,“好,晚輩恭聽前輩教誨。”
他早知道天劍門不會讓他離開,不過故意試探罷了。
幾名天劍門長老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很明顯,靈音仙子還沒有推算完,必須留住周舒,當是拖延時間也好,當是發現周舒不是魏傷後的拉攏也好,總之要做點什麼。
比如勸誘劍修,他們輕車熟路。
鄭華白當先發聲道,“小友來自荷音派,據老夫所知,荷音派位於東勝州邊緣,靈氣不足,不太可能出現元嬰境,小友明顯有化神境之才,難道沒有換地方修煉的打算麼?”
陳華宇跟著點頭,“不錯,以小友的資質,若是待在沒有靈氣的地方,實在是對自己資質的不負責,也是東勝州的一大損失。”
周舒微微低頭,似有所思的道,“兩位前輩的意思是?”
“呵,小友還真是有趣,何必明知故問。”
陳華宇淡然一笑,“列身劍榜,乃是東勝州劍修的巨大榮耀,尤其像你這樣的少年劍修,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立刻成為東勝州的寵兒,受萬人仰慕,老夫都是羨慕得緊啊。不過你想要保留這份榮耀,卻極為困難,每個人都在進步,不斷威脅著你的位置,如果你留在荷音派這樣的小宗門,修行便如逆水行舟,難進反退,根本不可能再獲得進步,那麼下屆劍會毫無疑問的就會掉下來,從而遭到無數人恥笑,自此前途黯淡……”
鄭華白搖了搖頭,嘆氣道,“比如七百五十年前的林軒,那是何等天才?三十歲金丹境,五階落蟬劍意劍隨心轉圓滿,出道便一鳴驚人,奪得東勝劍會的第七名,讓整個東勝州震動……然而就因為他一直待在秋葉門,不肯去其他宗門修劍,結果呢,後來的一次劍會,他只排到第七十位,再後一次,甚至連劍榜都沒有入了……此後他渾渾噩噩,連元嬰境都沒有到,就隕落,實在讓我等扼腕嘆息,東勝州又少了一位天才。”
“不止林軒,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許多次,讓人噓嘆不已,我天劍門深感遺憾,也義不容辭的要改變這種境況……劍榜上的少年劍修,為了今後更好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大宗門是必須的,而整個東勝州,除了天劍門,哪裡還有更好的地方呢?”
陳華宇看向周舒,越說越是誠懇,眼中閃著讓人無比信任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