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煙雲谷去，是為了感謝郝家姐妹。

這趟玲玉城之行，從得丹到凝脈，都可以說是極其順利，難得的沒有遇見什麼挫折，和之前的經歷大不相同，這基本都是因為郝家姐妹的關係。

有恩於己，便要回報，周舒也做好了打算。

山谷不大，谷中密佈著煙霞，或粉或白，看不清晰裡面。

谷前的一株古松上，懸著兩隻玉質的風鈴。

雖是風鈴，但哪怕遇見再大的飆風也不會響，只有修者用實質的靈力觸碰，才會發出聲音傳到谷內。

周舒的溪香谷前，自然也少不了這個，不過他最常來的客人郝似雲卻從來沒有用過，一直都是用喊的。

叮――

不多時，雲開霧散，一名女修逶迤行來，如雲中漫步一般飄逸。

仔細打量著周舒，郝若煙稍顯吃驚，“啊，舒師，你成功了。”

周舒微笑點頭，“這都要多謝你的幫助，郝長老。”

郝若煙顰眉，隨即淡然一笑，“舒師，請進來敘話？”

“正要打擾。”

周舒點點頭，抬步往山谷行去。

煙雲谷，不愧其名，裡外均是煙雲，風景變幻不已，十分別致。

郝若煙走在前面，回眸笑道，“舒師凝脈成功，修仙進了一大步，實在可喜可賀，這下若煙也輕鬆多了。”

“哦？”周舒微顯不解。

“宗門弟子說，一個金丹境長老認築基境修者為師，實在有失.身份，雖然我不在意，因為舒師絕對值得若煙尊敬，何況若煙並沒有真正的師尊，但外人之言總是麻煩，現在就好多了。”

郝若煙輕盈走著，神態坦然的道。

“郝長老，其實也不必這麼認真的。叫什麼都可以。”

周舒微笑回應，也有幾分疑惑，“郝長老過去沒有拜師麼？”

郝若煙笑著點頭，“若煙當初資質很差。一個人在外門，沒有人願意收呢，後來的師尊有其他佳弟子，也沒有教導過若煙。若煙一個人築基，一個人凝脈。直到遇到機緣成就金丹，說起來，舒師的那番諄諄教導，真的是若煙第一次遇到，所以銘記在心。”

周舒臉上浮起幾分敬佩，“讓人吃驚，郝長老真是冰雪聰慧，卓越出眾。”

一個人修煉的艱苦，經歷過的周舒很清楚，雖然郝若煙在大宗門裡。但沒有師尊教導，獨自從外門弟子做到金丹長老，這過程實在不容易。

“呵呵，哪有這樣好。”

郝若煙抿嘴微笑，腳步卻是越發輕盈了些。

來到谷中的一處小草地，兩人賓主坐定，相對而視。

周舒開門見山的道，“郝長老，今日我來，是想答謝兩位的。似雲姑娘不在麼？”

“答謝我們？”

郝若煙凝著眉。眼中帶著些迷惑，“舒師說哪裡話來，要謝也是我們謝你呀？”

周舒神色淡然，“天王補心丹、靈植玉簡和木引訣雖是交易。但那服丹的金匱法和舍妹求來的太上長老卻是額外的，還有舍妹對於靈力雲的講解，若沒有你們，我不會如此順利的得丹凝脈，怎麼能不答謝。”

郝若煙展眉微笑，“舒師言重了呢。為舒師，那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不必太在意的。”

“既是心意，我也有心意回報，這趟來……”

“姐姐，你怎麼能和一個和尚說話呢？”

隔著還有好幾十丈，清脆的聲音傳來，伴著一陣輕風，郝似雲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郝若煙有些無奈的對著周舒搖頭，轉頭道，“妹妹，你回來了。”

“師尊說過呢，我們和禪修不是一路人，最好不要和他們論道。”郝似雲走過來，帶著幾分嗔怪看過來，“啊？是你？”

周舒淡然點頭，“是我。”

郝似雲眼睛瞪得有如茶杯，“你怎麼剃光頭當禪修了？”

“妹妹不要亂說。”

郝若煙皺了皺眉，把郝似雲拽到自己旁邊坐下，跟周舒道歉，“舒師，我妹妹就是喜歡惹麻煩，真是失禮了。”

“無妨。”

周舒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我不是，只是不小心弄掉了頭髮而已。”

沒頭髮這件事，雖然有些奇怪，但也算不得什麼。

而且郝若煙只當尋常，提都不提，郝似雲一看到就大呼小叫起來，讓他有些無語。

“原來不是啊，”郝似雲盯著周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