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樓。
趙亦歌臉上有幾分憂色,“舒道友,這次有麻煩了。”
周舒神色平淡,“麻煩總會有,遲早也要面對,早遇到比晚遇到好。”
趙亦歌微嘆口氣,“上次去過紅葉宗後,他們收斂了不少,沒有再讓修士徇私,但想不到他們直接就讓宗主來搶法寶了,一點名聲都不顧,實在卑鄙。”
周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其實還好,如果他們不想極品法寶旁落,遲早會這樣做的,若是我也會放棄名聲。”
趙亦歌思忖一會,點頭道,“道友說的也是,不過這樣也有點好處,現在紅葉宗讓袁林來了,如果他還是輸給道友,那麼他們應該不會再派人來對付道友了。”
周舒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能畢其功於一役,倒也乾淨。
不多時後的比試場。
人山人海,觀戰的修者比之前多了不少,而且一看就能發現,其中甚至有幾名修士。
一位頭髮糾結在一起,穿著一身破布爛衫,好似落魄乞丐,他懸在空中,手裡還拿著一個紅色葫蘆,不時的灌上兩口,一臉滿足。
一位一身白衣,遠遠的佇立在角落,眼如秋水,眉似新月,素雅有如仙子,有飄然出塵之姿。
還有一位只看到劍,不見其人,一把劍飄在空中,寒光凜然,周圍數十丈不能近人。
“啊,瘋道人和白仙子都來了,還有劍痴屠剛……”
“今天是袁林和舒周比試啊,袁林是可能結嬰的人物,他們也來湊湊熱鬧。”
“真是想不到,曾經玲玉城前五的金丹境強者,輕易不出手的袁林,居然要和一個凝脈境修者交手了。”
“難怪外面開出了一賠六的賠率,這場比試,舒周還沒打就已經輸了。”
“怎麼可能不輸?之前舒周的對手可沒有這樣強的金丹。不如猜猜舒周能堅持幾息更好。”
“袁林的紅葉殺可是聞名的,希望舒周沒事,看了這麼多天看出感情了,倒還不希望他死。”
人群裡的聲音此起彼伏。聽起來沒有一個看好周舒的。
比試臺上,周舒神色平靜,拱手道,“晚輩舒周,見過袁宗主。久聞袁宗主風采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袁林年約六旬,身形有如竹竿,面色蠟黃如同蒙了一層金紙,看上去好似病了幾十年的老鬼,但任何人都知道,他絕不是什麼病鬼,而是人見人怕的殺神,過去身為護宗長老。專事殺戮,紅葉雨下,也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亡魂。
聽到周舒的話,袁林深陷的眼眶裡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殺意,旋即恢復平靜,面無表情的道,“你先出手,老夫不動,只出一招,擋住便算你勝。”
周舒微微一笑。“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話音未落,周舒快速的旋轉起來,如同一道旋風,從場中捲過。不過十幾息又回到了原位。
但此時的比試臺已經不同之前,到處都是一片灰濛之色,完全籠蓋了整個比試臺。
觀者透過光罩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模糊的分辨出一些影子。
“搞什麼鬼?”
“這灰色充滿了死氣,莫非是唐門樓的落雨陀羅煙?據說這毒煙毒性猛烈之極,無所不融。就算金丹境修者被困在煙中,很快也要被融化,一直侵蝕到骨頭。”
“這光罩無從透氣,想逃也逃不了,那舒周想必是有什麼闢毒的法寶才這麼做。”
“不止是毒煙,他還丟了許多古怪的東西,你看那地上天上,到處都是。”
“啊,難怪前兩天天星閣的掌櫃樂開了花,那些東西不都是天星閣的陣盤麼?”
“這麼多?那陣盤就算便宜的也要數千上品,好點的甚至要上萬,他一下用了這麼多,真是奢侈啊。”
“有靈石也該買丹藥靈物啊,這樣花……”
許多修者看出了厲害,驚詫不已。
而幾位觀戰的修士,看到此景也思忖起來,用元神傳音交流。
“白仙子,陣盤不奇怪,不過有些陣盤下面隱藏的那些符籙是什麼?”
“風道人,那些符籙是定風符,會畫的修者不多,應該是寧道友給他的。”
“我看袁林看不出來,只當是陣盤對待,怕是要吃癟,哇哈哈。”
“不會,定風符能抵擋一下紅葉,但袁林在紅葉殺上浸淫了一百多年,舒周多半頂不住他的完整紅葉殺。”
“有心思就好了,沒投降就很了不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