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峰主先後告辭而去,周舒叮囑了楊梅幾句後,獨自留了下來。
廳中就只有趙月如,沈文和周舒了。
不等沈文說,周舒取出納虛戒,遞了上去,“長老,在秘境中,我用了一些丹藥和靈石。”
沈文神色淡然,“無妨,給你便是要你用的。”
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立刻朝納虛戒中掃去。
趙月如出聲道,“極品靈石,和荷香雲絲液都是我用的。”
“哦。”
沈文一眼掃過,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周舒,你一個人面對這樣一筆資源,沒有自己吞沒,也沒有隨便濫用,很不錯。我想荷音派裡,再沒有像你這樣的修者了。”
除了趙月如用的,納虛戒裡只少了十幾瓶丹藥和一些上品靈石,這讓他有點難以置信,要是其他的弟子得到支配納虛戒的權利,只怕早就用這些資源來大肆提升修為,甚至中飽私囊了。當初知道雲離把納虛戒給周舒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些東西落入周舒手裡,恐怕要一去不復返,但結果完全不同。
周舒默然不語。
沒什麼值得高興的,那些東西他固然不會吞沒,但能用的也一定會用,只是他氣脈破損,用了也沒什麼作用。
沈文溫聲道,“周舒,你剛從秘境出來,想必也累了,先去休息罷。”
周舒行禮,“弟子告辭。”
“等等,周舒,我和你一起,有事要說。”
趙月如突然道,隨即對沈文一拱手,“師兄,我先告辭了。”
沈文也不奇怪,“師妹,你有什麼打算,準備什麼時候結嬰?”
趙月如面色微凝。沉聲道,“很快,到時候就不和師兄道別了,時間只有四年多點。必須抓緊。”
沈文點了點頭,“這邊你不用擔心,五年內不會有事,你自己小心,不要逞強。性命為重。”
結嬰過程並非坦途,中間也會有許多危險。
趙月如點點頭,也不多話,往門外行去,周舒拱手道別,隨即跟在身側,一起出門。
“他們在秘境裡到底遇見了什麼事……”
沈文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生出些許感慨,但感慨很快就消散,他有重要的事要忙。現在資源重新得回,又有了這麼多妖丹,荷音派要開始大展拳腳了。
六百多顆四階妖丹,在清源山脈算得上是潑天的財富,要是用得恰當,能為宗門增加許多實力。
他很快就盤算起來,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這一年來,內憂外患,外面不少宗門虎視眈眈,想要趁機把荷音派趕出清源山脈。內部又有許多弟子萌生去意,人心惶惶,為這些事,他忙得焦頭爛額。從不曾輕鬆,幾乎都沒有笑過,而現在,終於看到了希望。
趙月如和周舒,一路沒有飛行,在山徑間緩步而行。
不少弟子看到。都是驚詫不已,紛紛朝周舒射來各種不同情緒的目光,和各種不同味道的言談,其中,以酸辣為多。
“他們在做什麼,如此悠閒,散步?”
“那是趙長老啊,為何要和一個築基境弟子散步?”
“兩人靠得還很近,真想聽聽他們說什麼。”
“你敢聽麼,信不信趙長老感覺到神識,立刻用眼神就把你滅了。”
周舒不由搖頭暗歎,金丹境的趙月如,在眾弟子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天仙般的人物,而自己在他們看來恐怕什麼都不是,兩人走在一起,的確是有些違和。
而趙月如似乎沒有一點感覺,面色淡然,也不說話。
“長老有什麼事?”
走了很長一段路,周舒終是忍不住開口,這樣走下去,只怕要被其他弟子圍攻了。
趙月如步履從容,淡淡的道,“剛才只有你支援我,謝謝了。”
“啊,”周舒頓了頓,“這不算什麼,我和長老的想法本來就一樣。”
趙月如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凝然的看向周舒,緩緩道,“你真要和昆……”
“在這裡不要說。”
周舒頗顯鄭重的搖了下頭,打斷了趙月如的話。
趙月如微顯不解,臉上露出些許嗔意,但沒一會就明白過來,點了下頭。
她突然想到,若是荷音派裡還有何起這樣的崑崙歷練者,又正在注意這裡,只怕兩人說出對崑崙不滿的時候,就可能和徐烈一樣爆開了。天柱峰的大廳佈滿陣法,若是有神識探測,很快就能被陣法感應到,但這裡卻不行,如果有元嬰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