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間,有一處廣袤的平臺,方圓近十里。
平臺上有許多高矮不等的圓柱,不少修者都盤膝坐在柱上,吸收靈氣修煉。
他們都不是流霞宗的修者。
這裡是流霞宗闢出來的一塊修煉之所,交納一定費用後,任何修者都可以進來修煉。
玲玉城的三大宗門都這麼做,當作一份穩定的財源。不過來流霞宗修煉的修者最多,這也不奇怪,流霞宗費用低一些,限制少一些,而且周圍都是美女,來的人也會感覺舒服。想想看,若是去靠山門修煉,周圍看來看去都是黑粗大漢,心情多半也不會好。
周舒選了個角落的柱子坐下,不修煉,只思考問題,同時也放出神識到處觀察。
這是習慣使然,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女修,他沒有多放在心上。
平臺下的一處房舍前,兩名女修正在交流著什麼。
“劉師姐,怎麼辦?那綠綺蘭又枯了一大片,再這樣下去,只怕我那一片靈田都完了。”
“呂師妹,我也不知道啊,正發愁呢!我管理的那一片靈田也是這樣,綠綺蘭的葉子都變得焦黑,而且會滲入到靈田裡去,怎麼施藥都沒用,眼看著沒幾天就都要枯萎,靈田只怕也要荒廢。我們種了幾十年綠綺蘭,這樣的事情從沒有遇到過,居然能影響到靈田,問師父也不知道,太奇怪了。”
“唉,張師姐說長老去找靈植師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沒那麼容易,這玲玉城裡就只有吳豐一位靈植師,但他是紅葉宗的,肯定不會來我們宗幫忙,他還巴不得我們出事呢。我們宗出事,對他們宗門有好處。”
“也是啊,師姐你說,我們那些靈田出事是不是他搗的鬼。他看起來就不是好人。”
“那倒不會,我們三宗的靈田相隔那麼遠,再說毀壞靈田這種事,吳豐要是真做出來。玲玉城的所有修者都不會放過他。”
……
說話的女修都是凝脈境修為,她們心中焦急,沒有用神識遮蓋,一言一語全落在周舒耳裡。
綠綺蘭?
在那靈植師的玉簡裡,周舒看到過綠綺蘭的介紹。那是種不算常見的三階藥材,是玲玉城的特產之一,也是煉製許多丹藥的材料。
“聽她們的描繪,綠綺蘭的葉子變得焦黑,還會傳染給周圍的靈田,使得靈田品質降低。玉簡裡似乎說過這種情況,很罕見,但解決起來也不算複雜……”
周舒似有所思。
那兩名女修還在討論,而不遠處又跑來了一名女修,神色急切的道。“糟了,師姐,我那一片綠綺蘭也變黑了,怎麼辦?”
“這樣下去,只怕我們管理的那一大片靈田都要毀了,綠綺蘭沒了也就沒了,我就怕萬一靈田出事,那就真不好辦了,那都是四階的靈田啊,要是降了階。光我們倒黴不說,連宗門都不好交待了。”
“事不宜遲,不能光等長老,要不我們去城裡張榜。看看有沒有懂靈植的修者,懂一點也好,多少靈石都出。”
幾人商量了一陣,急匆匆的走了。
平臺上的周舒待了沒多久,很快也下了山。
流霞宗的靈田並不難找,問過幾個路人後。周舒很快就到了靈田前。
廣闊的靈田外布著防護的陣法,但並不妨礙周舒的目光,隔著數里,他便能清晰的看見綠綺蘭的狀態。的確,和那幾名女修說的一樣,葉片的邊緣大多發黑,好像火烤了似的,還有的整株蘭草都變得漆黑如墨,連下面的靈田都被染黑了一截。
“和玉簡裡記錄的病狀一樣,這樣應該可以……”
周舒翻出一張玉簡,仔細對照著觀看,同時在識海里反覆推演起來。
城門處最繁華的地方,那幾名女修擺下了一塊玉板,上面貼著一張榜單,上書著“流霞宗找懂靈植的修者,重酬”幾個大字,許多修者圍在一邊,指指點點。
“這麼大的流霞宗,也要在外面找人幫忙了。”
“有什麼辦法,那可是靈植師啊,現在哪裡那麼好找?培養一個靈植師,需要的資源可不是一點半點,上好靈田和種子不說,還要無數修者去幫忙,而且沒什麼傳承留下來,流霞宗也沒法去培養啊。”
“紅葉宗不是有個靈植師麼?難道是他們培養的?”
“你說吳豐?他自己說是從天劍門出來的,但誰知道是不是……”
“小聲點,說來就來了。”
不遠處,一名凝脈境修者緩步走了過來,他身穿華服,但形容有些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