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來越近的雲間派修者,雲離神色凝重,沒有陽舟,多半是逃不掉了。
他穩住身形,低聲對周舒道,“有把握麼?”
周舒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點了點頭,“有把握,進了那裡,應該就能活下來。”
“一定要保住荷音派。”
雲離沒有再說話,把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塞到了周舒手裡,重重的拍了一下。
“大家下去,跟著周舒走,去冷霧山!”
雲離拉開陽舟的艙門,直接往外飛去,頭也不回。他的目標是那三名凝脈境三重的雲間派修者,神色堅毅而決然。
周舒捏著手中的納虛戒,暗暗的長嘆了一口氣,“師兄,我一定不負所托。”
此時,也許就是永訣,剛剛凝脈的雲離,就要去面對三個凝脈境三重的修者,結局可想而知。
但云離義無反顧。
為了宗門什麼都可以捨棄,或許這不符合修者求長生的追求,但相比長生,沈文、雲離這種執著而堅持的信念,同樣讓周舒心頭熱血湧動。
但他知道,他的責任更加重大,傳承在身,只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老李,我們走。”
周舒取出飛舸,帶著楊梅飛離了陽舟,李傲劍用渡雲載著朱大山,緊跟在周舒後面。
而其他的弟子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暫時脫離了雲間派的包圍圈,有不少弟子似乎覺得已經安全了,一離開陽舟,便朝著四面八方逃走,完全無視了雲離的吩咐。
去冷霧山做什麼?
大難臨頭各自飛。
在他們心裡,逃出去後以自己的天才資質,再加別的宗門也可以,海闊天空任遨遊,何必要跟著殘破的荷音派呢?
這種行為,讓一直保護他們的雲離有些心寒。但他看了眼朝著冷霧山飛去的周舒,心中的信念又堅定起來,“只要有一個人在,我荷音派就依然在。”
看著迎面過來的三名雲間派修者。他臉上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感覺到了沈文之前的心情。
錚錚――
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劍吟之聲,瞬間風塵四起,將兩人圍在其中。
“你攻。我守。”
聲音很清脆,也很堅定,一名紅衣女修傲然飛近,素手揮劍,四周煙塵越發濃密,幾乎不能視物。
雲離回身瞪了一眼,“許榕,你為什麼不走?”
“為什麼要走?現在你凝脈,我也凝脈,誰也沒比過誰。勝負未分,誰也不能先走。下一步,我們比一比誰先結丹!”
許榕穩定的看向前方,帶著和他一樣的毅然。
雲離嘆了口氣,“現在你是唯一的凝脈境了,他們很需要你,有我拖住這裡就足夠,你們都可以走。”
“少廢話,快攻。”
許榕柳眉蹙起,冷冷的道。“他們來了。”
周舒加速往前,身邊除了楊梅,李傲劍和朱大山,就只有三人了。一個是呂七,一個是曹不得,還有一個很意外的,是洪元。
周舒心中暗想,這洪元也算是個忠心的,到底是沈文的親傳弟子。
還沒飛出幾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喝,“小心!”
李傲劍長劍出手,急速朝著洪元挑去。
但顯是有些晚了,洪元蓄力而發的一劍,勢若潮水,劍意化作一道無比銳利的風刃,朝著周舒劈去。
空中根本來不及閃避,但周舒反應也是奇快,靈力一收,飛舸失了支撐,直接往下墜去。
掙得了一息的時間。
趁著空隙,周舒背上倏然長出一對薄翼,攬著楊梅飛開了數丈。
嘭!
孤風劍意,如影隨形。
飛舸直接被風刃切斷,隨即又被劍意攪成了碎片,殘餘的劍意不斷捲來,如同刀子一樣,在周舒背上一割再割。
蓄滿劍意的偷襲,又在空中,周舒瞬間變成血人。
欺風也被攪得殘破不堪,翅膀上出現了許多裂縫,很快就不能用了。
好在周舒見機得快,用了欺風,加上琉璃玉身適時發動,靈力也護遍全身,不然已經死了。
損失很大,受傷不說,拿回來的欺風,還是被洪元弄壞了。
“洪元!”
周舒怒極。
在這種門派的生死時刻,洪元竟然對他偷襲發難,簡直無恥到了極點。但他氣得不止是這點,現在的他,肩負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