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逃過一劫,周舒心中鬆了口氣,笑著罵道,“又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那麼著急。”
他轉過身,淡然看向張恆典,“這樣可以了麼?”
“麻煩道友了,看過便是,”張恆典不覺有異,微笑點頭道,“周道友身上只有一枚納虛戒,這樣就可以了。”
周舒點了點頭。
納虛戒無法藏起來,他身上有多少納虛戒,想必天劍門一清二楚。
現在他的確只有一枚很大的納虛戒,至於從海盜那裡得到的那些打不開的納虛戒,不便攜帶,都放在林珠的立雪峰上了。
(納虛戒這種東西,不可能互相裝,不可能往納虛戒裡放別的納虛戒,這是修仙界的常識。)
郝似雲還舉著納虛戒,對著石壁來回晃著,起碼也晃了幾百下,回頭疑道,“到底是要做什麼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呵,周道友的這位師妹,倒是有趣的很。”
張恆典笑了笑,“姑娘,晃幾下便是了,沒必要多晃。”
“那有什麼好玩的。”郝似雲一臉悻悻的下來,嘴裡嘟嚷著,似是有些不滿。
楊梅也依言做了,張恆典和另一名修者仔細看著過程,神色極為認真,待得楊梅下來,兩人神色都放鬆了許多。
張恆典拱了拱手,“麻煩幾位了,現在再沒有別的事情,三位可以上山休息,居所早已定好,按照令牌上的地方去就行了。”
周舒舉手還禮,點點頭,三人穿過入口,往陣中去了。
一路上,郝似雲嘰嘰喳喳,楊梅陪著笑鬧,周舒心中卻像是壓了塊石頭,有些鬱郁。
之前在石壁前,納虛戒裡要飛出去的那把劍,是金鱗劍。
這把劍他一直放在納虛戒裡,幾乎要遺忘了,此時又讓他記起。他曾見過兩把金鱗劍,一把得自荷音派的石劍,擔心有問題就賣給瞭如意樓,另一把來自一位不知名的金丹修者,當時他闖過天劍禁區的時候,那修者丟過來的,留到現在。
如今看來當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留著它真是禍患,顯然,天劍門對金鱗劍很是重視,每個參加東勝劍會的劍修,都會被檢查,由此可見,持有金鱗劍的修者,多半都是天劍門的死敵。
因為郝似雲,剛才僥倖躲過了一劫,但下次還會這麼幸運麼?
這次來東勝劍會,註定不會平靜了。
敏感的楊梅,轉過身來,有些關切的問道,“師兄,怎麼不說話呢?”
周舒微微一笑,“沒事,我們應該快到了。”
按照令牌的指引,他的居所就在山半腰,這裡雖然被陣法限制不能飛行,但幾人速度也都不慢,很快就看到了目標。
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樓,處於山谷之中,佔地數畝,外觀頗為華美,清泉流瀑,鮮花綠樹,無一不具,而鳥語花香間,竟還有一小群靈禽仙鶴走來走去,這在小宗門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看上去十分美好,不過有些煞風景的是,在山谷前,橫七豎八的插著幾十把長劍,完全擋住了入口。
劍身上都刻著字。
“周舒,見此劍後,請到貝峰一戰,天劍門申恆熊隨時恭候。”
“周舒道友,聽說你連戰數十金丹而不敗?小女子只求一戰,有意請到尼峰找我,劍廬林雨薇留。”
大多都是這樣的言語,顯然,那些長劍並非裝飾,而是挑戰書。
在周舒還沒有來的時候,這些劍就已經插在了這裡,大多數言語頗帶挑釁,要是換了其他劍修,多半都受不起挑釁,看到就要去應戰,而周舒則不然,只微微掃了一眼,便揮袖拂出。
靈力所及,長劍被一一拔起,整齊的落到地上,最後組成了兩個大字,“不戰”。
周舒滿意的點頭,“我們進谷吧。”
若是平常挑戰,他接下倒也無妨,但這裡的貝峰,爭鬥無論生死,此時敵眾我寡,甚至隨時都會遇到修士,真要去應戰不是什麼好主意。
取出令牌開啟陣法,三人進入谷中。
郝似雲立刻就衝著仙鶴跑了過去,鬧得一陣雞飛狗跳,而楊梅一直走到靈泉邊,試試水,有些興奮喊起來,“師兄,是四階靈泉呢!”
周舒微微點頭,“正好,這幾個月你可以多煉煉丹。”
楊梅答應了聲,歡快的擺下了青君爐。
“煉什麼丹,先陪我玩。師兄,你也一起來啊!”
但還沒坐下,她就被郝似雲給拉走了,兩人追著一群仙鶴,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