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間派修者悻悻離去,周舒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和郝若煙低聲說了幾句,便朝著劉玉走過去。
目光相觸,都是輕輕點了下頭,兩人一起轉過山崖,走到一處密林邊停了下來。
劉玉看著周舒,眼中帶著許多寬慰,“周舒,你不僅活下來了,而真的成長起來了,而且遠遠超出了我的期望,我真沒有看錯你。”
周舒帶著許多激動,眼光閃爍,連忙上前行禮,“師……”
“不要叫我師父,”劉玉擺了擺手,阻住了周舒的禮,“修仙界能者居上,現在的我當不得你的師父,而且我教你的那幾個月,和你現在的成就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師父兩字,我受之有愧,你也不要開口。以後,叫我一聲師兄就好。”
周舒凝思片刻,悵然點了下頭,“唉,可是若沒有師兄,我走不到現在。”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把你這樣的天才引進門,我已經很知足了,呵呵。”
劉玉神色坦然的笑了笑,“想不到你我還有再見之時,本以為在這世上,我只剩下報仇可以做了。不過我也有些奇怪,你見到我時,好像已經知道我還活著似的?我卻完全不知道,你也沒有死。”
這劉玉,自然就是劉玉謫,無妄門天雲峰的峰主,周舒的師父。
周舒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淡然,取出同心佩,緩聲道,“師兄,我知道你活著,是因為幾年前我發現了這個。”
“同心佩?”
劉玉謫顯出一絲疑色,接過來看了一眼,“這裡面的確是我的精血,你從哪裡來的,難道你遇見了劉石鏑?”
“他叫劉石鏑麼?”
周舒似有所悟,“那是一名邪修,被天流宗的袁黎擊成重傷,靈力盡失,後來躲藏在荷音派裡煉製煞屍,被我發現後擊殺,這隻同心佩便是他的,我見他的容貌與師兄有九成相似,又看到這同心佩,就知道師兄沒有死了。”
他看向劉玉謫,“師兄,那劉石鏑……”
他很坦然,但到底是殺了劉玉謫的兄弟,心中有一點不安。
“沒有關係,你做得很對。身為邪修,便是我正派修者的死敵,他幾次都想取我性命,但我礙於兄弟之情無法對他下手,想不到最後他卻死在你手裡,也是天道迴圈罷。”
劉玉謫搖了搖頭,隻眼中有一絲淡淡的傷感。
周舒心下釋然,微微點了點頭,疑道,“師兄,你是如何活下來的,當日我沒有親見,但那九雲罩的確是爆炸了啊。”
“九雲罩煉製不當,頂不住三名金丹的攻擊,的確爆炸了,但法寶爆炸之時,高白宗主也自爆了一部分金丹來保護我們,裡面的修者損失不算很大,後來面對正雷門,高白宗主拼掉了性命,讓我們七八個人有機會逃出了圍攻,但是我們又遭遇了正雷門的不斷追殺,同門紛紛殞命,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去,其他人都死在正雷門手中。”
劉玉謫微閉著眼,緩緩道來的言語雖然平靜,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恨意,無法消解。
說完,他忽地睜開了眼,“你呢,你是如何出去的?”
周舒答道,“是楊黑救了我,在正雷門圍攻大殿的時候,楊黑帶著我逃了出去,後來加入了荷音派。”
劉玉謫頗感欣慰的點頭,“這孩子果然不錯,你沒看錯他,當日他資質愚鈍,為門中不喜,唯獨你這個天才和他走得近,我便知道他有過人之處,果不其然。資質可以改變,但本性是變不了的。”
周舒笑著點頭,“現在他的資質也不錯,在羅王谷已經凝脈了。”
“唉,想不到我無妄門,數百年基業,最後就只剩下三個人。”
劉玉謫長嘆了一口氣,眼中忽然顯出一絲寒意,“此仇我必定要報,而且要報得完完全全。”
周舒凝視著他,暗暗搖頭,不覺生出一些擔憂。
相比周舒來說,劉玉謫對無妄門的羈絆顯然更深,而且宗主和其他人也為了保護他而死,因為這些,他的心被複仇的念頭完全佔據,若不報仇,今後難以再進一步。
而周舒對無妄門就沒有那麼多的羈絆,對他好的兩個人都安生的活著,各有各的出路。周舒會報仇,但只是隨性而為,並不會把太多精力花在上面,他的本心很清楚,大道為先。
周舒緩聲道,“仇自然要報,師兄,但要以修煉為主,只要修為到了,想做什麼都可以。”
“不報仇,如何修煉?”
劉玉謫哂然道,“我這顆金丹,便是懷著復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