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到卷耳界上的時候,周舒有點驚訝。
在仙界都看不到這麼青翠的界。
界不算大,而百分之九十五的地面都被綠色覆蓋,其餘則是一條條縱橫的溪水河流,看去格外舒服。
綠色都來自於卷耳,一種玄黃界裡的靈草,從前到處都是,生得鬱鬱蔥蔥,花白而果蒼,不少生靈以此為藥為食,凡世間也有無數詩歌流傳於世,周舒曾很想親眼看看,但那時的玄黃界已經找不到了。
玄黃界和仙界沒有的,卻在獬豸國感受到了。
閒走其中,頗感欣喜,也有種異樣的感覺,自己世界的文化,卻要異界種族來儲存。
不過說起來,卷耳對獬豸族也很有用,聽說早期的獬豸族也靠卷耳過活,和鼓蟲有點類似,算是獬豸族的本命之一,沒有卷耳的地方大都沒有獬豸族存在。
當然,現在多半是不必了。
能修煉了,還要食物做什麼。
界裡很幽靜,看不到幾個人,不過有好幾處山巒上,偶爾會散出強大的氣息。
應是某些隱居的強者。
沒多久,幾個人突兀的出現在面前。
之前那巡邏隊裡的這裡有兩個,還有四個是未曾見過的。
都是太乙大羅。
四下散開,團團圍住了周舒,手中拿著法寶,眼中略有殺意。
這麼直接了當,看來謝老說得不太對,雖然這三家對於在卷耳界對手有顧忌,但顯然,那顧忌只有一點。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和鎮國來這裡做什麼?”
一個太乙金仙站出來,臉上蒙著層若有若無的黑氣,看去格外可怖。
周舒視若不見。
面前的包圍圈好似不存在一般,他輕悄悄的就邁了過去。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頗是詫異。
他們也算是配合有素了,六股力量組合起來,形成了一個陣法,哪怕一個混元金仙,也不能輕易移動出來。
那位太乙金仙猶豫了一下,直接擋在了周舒面前,距離不到十丈,舉著鐵環似要做些什麼。
周舒立住了,瞥了一眼,“印堂黑氣滿盈,你是不是時時會做噩夢,修煉時總有走火入魔的感覺?老實說,你的恐懼法則練錯了,殺人絕不是正確的方式,繼續下去的話,識海會被怨氣塞滿,再也難救。”
太乙金仙臉色一下就變了,下意識的道,“那該怎麼辦?”
周舒說的話半句也不假,這是他日夜都想解決的事情。
周舒淡淡的道,“有空到仙舒城去,那裡有人能幫你指點迷津。”
“仙舒城?”
太乙金仙皺緊了眉,“好像在哪聽說過,你不是騙我的吧?”
邊上的大羅金仙憤然道,“陸原,你跟他囉嗦什麼?我們是來問路的麼?”
陸原還沒說話,周舒卻搖了搖頭,“陸家的啊,那沒救了,你找個地方重修氣運法則,興許還能多活幾年。”
“你……你這是消遣我?!”
陸原怒不可遏的舉起了手,一個濃郁到冒出腥氣的黑球迅速成形,在鐵環中來回轉動,像一顆有碩大的眼球的邪眼魔,正在尋找將要吞噬的目標。
周舒抬起手,隨意一點。
黑球猝然破開,黑氣瞬間爆發出來,將陸原團團裹住。
幾息間,陸原渾身變得漆黑,隻眼珠卻白得發亮,整個人木在那裡,失了魂一般。
察覺到了危險,其餘幾個人都退開了幾步。
有人大聲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這裡是獬豸國,你竟敢在這裡鬧事殺人?”
“靠殺生修煉恐懼法則,殺的還多數是修行者,積攢的怨氣太多,神魂一時失控很正常。”
周舒浮起一絲不屑,“也沒什麼大事,很快就好了,但你們現在就想救他,那走過去讓他殺了就好了。”
幾人呆了下,快步走開,離陸原更遠了。
有人忍不住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話音未落,周舒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睜著眼睛認真看他,看得他心驚肉跳,不住後退。
“你修煉的是災難法則,居然能修煉到掌握程度,罕見吶,而且還沒有練錯路子,更難得了,”周舒收回目光,似有所思的道,“你不姓陸吧?”
“我叫鄭弓!”
那太乙金仙忙不迭的道,生怕自己也被一指點了。
可心裡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人只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