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問這個。”

周舒微微一笑，“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會在這裡，我問了等於白問。”

從江肯定也被制約著，但制約他的人不會在七星界，很粗淺的道理，如果能制約城主的人也在這邊，七星界隨時都可能離開仙界自立，畢竟周圍都是“敵人”，這等重要的據點，仙界必須捏在自己手裡才放心。

從江似是鬆了口氣，“道友說的是。”

周舒頓了下，“那把你手上的星悅符都給我吧。”

從江眼神變了，“道友覺得可能麼？”

“有什麼不可能的。”

周舒淡淡的道，“上百人的性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你不給，我殺了你一樣能得到，或者你寧死不屈，在死之前把這些星悅符都摧毀？從城主，你是打算讓他們都自爆，還是放他們一條生路，這很難選吧，呵呵。”

“你是魔族吧，你真的是魔族吧？”

從江愣了下，面色一下慘白，“上百修行者的性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周舒笑了笑，“你剛才殺張雨的時候，好像也沒猶豫吧？關係到自己的性命，其他人的當然不能算值錢，再說我拿了這些星悅符，也不一定殺他們，只是不想他們繼續殺我們的人而已，你的人是命，我的人也是命……我很坦誠了吧？”

看著周舒，從江艱難的道，“你……不可能全部給你。”

周舒神色漸漸肅然，“從城主，我們的目的是摧毀七星界，這是戰爭，容不得半點討價還價，我現在偷襲天機城並剋制了你，你這邊就要付出代價，如果你還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使出來，我承擔後果，當然你也一樣，從你們在這裡建立七星界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對抗就開始了，也註定了這個結果。”

從江深吸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要我死麼？那來罷。”

話音剛落，忽然一聲巨響。

大殿轟然倒塌，凝實的法則之力，洶湧不斷，風暴般卷向周舒和從江。

狗急跳牆，從江突然抽掉了大殿陣法的重要陣眼，使得其中力量極度紊亂從而爆發，衝擊殿內的每個人。

周舒冷笑，手中大荒戟平平舉起，指向從江，身體和長戟，都如磐石般動也不動。

周遭的風暴，一點都沒沾到周舒的邊，甚而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不管什麼法則之力，都從紊亂變得有序，次第從周舒身邊一道一道的快速透過，沒給周舒造成一點影響，卻是集中朝從江攻擊。

面對周舒的大荒戟，還有這接連不斷的暴走之力，從江滯住了。

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摧毀陣法，放縱力量暴走，從城主，你這是在幫我啊。”

周舒輕輕搖頭，似是在為他嘆息。

從江意識到了什麼，心中一震，眼睛瞪得渾圓，“秩序法則？”

從周舒的神態中，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怎麼這麼傻，如果那些力量在陣法裡，他還可以操控一下，現在完全散亂暴走，他管不了，反而身具秩序法則的周舒卻能引導它們，那麼自己則無疑成了諸多力量攻擊的重點，以為摧毀陣法自己就能趁亂逃走，哪裡知道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面抵抗數不清的法則之力，一面還要面對懸而未決的大荒戟，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是自己要承擔的後果麼？

真的要死了。

他看向周舒，眼中閃過一絲乞求。

周舒視而不見，“從城主，你是決定殺了他們，還是放他們一條生路？”

“你一定要殺我們嗎？為什麼？”

從江面色一滯，心頭冒出許多絕望。

周舒嘆道，“也不一定，戰爭是可以投降的啊，從城主。”

“投降？真的？”

從江愣了下，話說出口後，立刻又有些後悔。

或許是悠閒得太久，都忘記諸天有多麼殘酷，居然求饒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了，但身為修行者，尤其是混元金仙，修煉到了這個地步誰又願意死呢，可是怎麼可能做到，身為掌管宗門的實長老，神魂裡還藏著星力……

他轉口道，“投降給誰？你是魔族，還是修行者，代表的真是魁隗界？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投降？”

周舒頓了下，“這個問題你難倒我了，如果我說我是人皇，你會相信麼？”

“人皇，這諸天裡哪裡還有人皇？人類早就沒有皇了。”

從江居然笑了起來，好像把周舒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