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裡有兩個人。
一人坐在蒲團上無所事事,一人站得很直,注視著門口,眼中帶著些詫異。
門輕輕開啟,一個人影走了進去。
坐著的人驚了下,連忙站起來,“啊,誰?”
站著的人平靜的道,“周城主,這裡不必隱藏。”
人影漸漸清晰起來,正是周舒,他看了兩人一眼,心中也是詫異非常,非但不是禪修,還是自己著重關注過的人,只臉色依然平靜,舉了舉手,“原來是兩位。”
“周舒?”
坐著的人認出來了,驚疑的看向站著的人,“你早看到了?”
站著的人輕輕頜首,轉向周舒道,“我是徐然,這位是我的摯友關九。”
“我知道,久仰兩位大名了。”
周舒點點頭,緩緩道,“只是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兩位,真是巧遇呢,我是周舒,說起來兩位怎麼進來的?來這裡是為了找不妄,還是為了那件禪寶呢?”
關九臉色立時變了,“周城主問得倒是有趣,好像你是這小雷音寺的主人一樣。”
周舒笑了笑,“難道兩位才是主人?小雷音寺可很多年都沒有開過門了。”
徐然淡然道,“城主很擅長先發制人啊,不過沒有用的,坦白的說,我們確實是私自進來的,不過和城主不同,我們不會遮掩。”
關九哼了一聲,“就是,藏頭露尾的,誰知道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周舒舉了舉手,肅然道,“好罷,是我言語無禮,向兩位道歉。”
關九愕了愕,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徐然還禮道,“我們說話也不夠客氣,對不住。”
沉默了幾息,徐然緩聲道,“這裡地方簡陋,就不說招待之類的話了,周城主,你孤身到此,想必有事,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麼?當然我們也不是主人,只能說盡力而為。”
關九臉色微變,急忙使眼色,但徐然只當作沒看到。
周舒沉吟道,“的確有事情請兩位幫忙,聽說小雷音寺每隔十年就會招募禪修進來做雜事,不過這二十多年都沒有再招募,一直緊閉山門不見外人,而原來打雜的禪修也不見了,這是為什麼?”
徐然想了想道,“抱歉,這件事我不知道原因。”
周舒往上指了指,“這裡的大德禪修也不知道麼?兩位道友在這裡,不太可能瞞得過他,兩位應該也是透過他進來的吧。”
關九滯了下,喝道,“周城主不要胡亂臆測。”
徐然淡淡的道,“我問過,他也不知道原因,這件事應該只有住持清楚。”
周舒似有所思,“身邊一直沒有人打雜,就要做多餘的事情,影響修行,他就沒有問過住持?這大的改變,一般人都會問的吧?”
徐然搖搖頭,“他沒有說過。”
關九冷聲斥道,“想知道,你可以去問他啊。”
周舒注視著他,不覺搖頭,“關道友對我的敵意相當大啊,不過你這麼做,沒有意義。”
關九一時語塞,“你說什麼意義……我做了什麼?”
大門突然一聲輕響,一位形容枯槁的中年禪修走了進來,眼中帶著一絲不悅,“你們在吵什麼?我提醒過你們,不要弄出動靜來,不然……啊,怎麼多了一個?”
看見了周舒,他臉色變了,整個人都戒備起來,“這也是你們一起的?”
“黑豆禪師,他不是我們的人。”
關九搖了搖頭,站到徐然邊上,悄然捏住了一張符籙。
“偷偷闖進來的,怎麼回事?”
黑豆禪師看著周舒,手中突然托出一個淡金色的缽盂,其中禪光隱現。
“不要動手,黑豆禪師。”
徐然擺了擺手,看向關九道,“關九,我知道你的想法,一直在找機會給黑豆禪師預警,讓他過來幫手,但這麼做的確沒有意義,即便加上黑豆禪師和這裡的陣法,我們也拿不下週城主,而想要不驚動寺裡的其他人就做到這點,更加不可能。”
關九猶豫著道,“可是……”
徐然正色道,“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了,現在大家都在小雷音寺裡,處境都算不上好,彼此相爭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合作,我相信周城主不會把我們進入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關九微嘆口氣,鬆開了手,“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時機麼。”
徐然不點頭也不搖頭,緩緩道,“現狀就是如此,誰想得到呢。”
關九點點頭,“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