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啊,人皇。”
姜人王看著遠處,疑道,“我們都繞了大半圈了,剛才還從那準聖待的界經過,他都沒有過來找我們,怎麼回事?難道他沒認出我們?”
周舒也有點不解,“不至於,準聖都有真視,肯定看到我了。”
姜人王想了想,喜道,“也許不是仙界的準聖,或者根本不認識你,那就好了。”
周舒緩緩道,“對我們是好,但對穆王來說卻未必,不因我們而來,那他就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那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趕走吧,我們現在也打……啊!他來了!”
姜人王一聲驚呼,遠處一道光直掠過來,看方向正是朝這邊來的,而魔淵蜉蝣的隱身顯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說來就來了,停下吧。”
周舒很淡定,蜉蝣懸立在空中,哆嗦了兩下也穩定下來。
一位鬚髮皆白的灰袍老者突然出現在數千裡之外,身後揹著一張古樸晦暗的劍匣,目光如電的掃過來。
是劍修,但不是蜀山劍修。
這是周舒第一眼的印象,多半不是仙界的人。
周舒舉了舉手,“見過道友。”
在度過道劫之後,周舒時刻以創道者自居,除非遇到聖人,其餘不管是誰,都不會再稱前輩。
老者皺皺眉,卻沒顯出怒意,“你們是什麼人?”
周舒淡淡一笑,“道友守在這裡,是打算不讓人進許昌界嗎?”
“多此一舉。”
老者搖搖頭,似是嘆了口氣,忽而伸手朝周舒抓來。
周舒穩立不動,右手翻起飛出一隻透明長矛,徑向老者刺去,而身下的蜉蝣則抽身彈開,速度快得出奇,瞬間就帶著姜人王和隱沒飛到了數萬裡外。
這是他們早商量好了,遇到準聖,只能周舒一個人上。
老者似是有了一絲興趣,回手將長矛盪開,長矛在空中轉了個彎,依舊刺向老者。
老者看著那長矛不斷逼近自己,速度有增無減,直飛到數十里處,他眼中方才閃過一絲詫異,精光一閃,長矛寸寸斷裂,幾息間坍塌如雪崩,但落下的碎片仍有些堅持向前,直到百丈處才完全消失。
他看向周舒,“你這力量很是古怪,哪裡學來的?”
周舒平靜的道,“道友為何突然出手?”
“真是多此一舉。”
老者微嘆口氣,伸手又是一抓。
周舒接連揮袖,數道凝實如質的長矛,後發先至,交相擋在那大手面前。
大手渾然不覺,依舊向前,速度也絲毫未減,長矛倏然一轉,化作幾根長繩,將那大手團團纏住,用力極深,都能看到繩索勒進手裡的痕跡。
老者臉色微變,一聲冷笑,大手掙扎幾下,帶著繩索繼續向前。
在突進的過程中,繩索仍在加大束縛,但終究力有未逮,在大手快要靠近周舒的時候,幾根繩索已被掙脫,散落成絮狀,無力可繼,飛得到處都是。
周舒低喝一聲,雙手平平推出,一面盾牌出現,陡然橫在身前。
大手正中盾心,嘭嘭幾聲悶響,盾牌碎裂開來,而那大手也終於消耗殆盡,化作雲煙散去。
老者頓在那裡,眼睛眯成一線,“這種力量……你是仙庭那些人栽培出來的?”
周舒微退幾步,緩緩道,“仙庭,和我有關係麼?”
“問你真是多此一舉。”
老者搖搖頭,只嘴角帶出一抹笑意,“你這樣的小子,我也見多了,只有綁起來了才會好好說話。”
他背上的劍匣倏然飛起,落在身前,老者將手放在劍匣上,眼神突然凌厲,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劍匣一振,劍光一閃。
青光破空而來,千里不過一念,見光則劍意達。
劍意橫空掃過,周舒瞬時破滅,原地只剩虛無。
老者微顯詫異,不覺喃喃道,“難道是沒控制好,力量用得大了?不應該啊,老夫的劍意怎麼可能出這種荒謬的錯誤。”
正詫異時,數千裡外的虛空,一個人影快速成型。
不是周舒還能是誰,臉上還殘餘著一絲驚惶,但很快驚惶就變成喜悅。
那老者的劍意的確霸道,劍意所至,如秋風掃落葉,法則紛紛凋零,連抵擋一下都做不到,不過不是所有法則都完全被劍意消弭,比如秩序輪迴法則,還能暫時穩固,那麼包容這些法則的舒之力,自然也能找到機會離開,身軀神魂盡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