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確實,還早十年之前,這裡的山中的確有山賊。不過朝廷一直在剿殺,最後也沒人敢再落草為寇了,畢竟被抓住就是殺,落不下好下場。
一行人馬快速的從群山間的官道穿過,馬車裡,閻以涼坐在窗邊盯著對面的窗子,眼睛都不眨。
衛淵看了她有一會兒了,她恍若入了定,更像是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你們在刑部這麼多年,辦了無數的案子,想必也結了很多的仇怨。”驀地開口,衛淵緩緩道。
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動,“沒錯。”也正是因為此,厲釗一失去了訊息,鄒琦泰便著急了。若真是因辦案而結下的仇怨,那麼如果被抓,活口的機率很小。
“那麼,你也有仇人?”想來,他們刑部每個人都會有。
“我的仇人還沒有那個膽量來挑戰我。”閻以涼下頜微揚,單單看著她,便知道沒人敢對她動手。
薄唇微揚,衛淵微微傾身,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隨後道:“厲捕頭功夫好,在刑部也這麼多年了,遇到這種事情他自會抵抗周旋。所以,你也沒必要著急。”
聞言,閻以涼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幾許不寧靜,“三師哥獨來獨往慣了,除了共同出任務,一般時候他是不會留下痕跡的。所以,要找他,估計得費上一些功夫。”他不似刑部其他人,若是單獨出任務時,也基本上會留下一個痕跡以防萬一。他什麼都不會留下,找他不好找。
“但他的特徵也很明顯,若是在路上碰見他這樣的人,任誰都會多看上幾眼。”除非他刻意避開,但他這次的任務似乎也沒辦法避開人,畢竟府衙就在城裡。
“大師哥他們肯定已經到了漳州開始找人了,不知道有沒有線索。”信是先送到的固中,然後才被送到岐城去的。
“興許,已經找到了厲捕頭也說不定。”安慰,衛淵的安慰極具安撫性,不似閻以涼,無論安慰還是道謝,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的誠意。
“嗯。”深吸口氣,閻以涼低聲回應,衛淵的安慰還是比較有作用的。
看她不再恍若入定了一般的發呆,衛淵也緩緩坐直身體,最後靠在車壁上。
“既然你也說過,厲捕頭一直在找他妹妹,不知這麼多年他可找到什麼線索了?”一直在找,這份毅力就不平凡。而且,有沒有可能是他因為找妹妹,所以才失去聯絡的。
“不知道,他從不說。”他們師兄妹幾人也只是知道他在找妹妹罷了,但他的妹妹具體多大年齡,叫什麼名字,當年因何走散這些他們都不知道。厲釗不說,即便他們問了他也不說。
“他不說,那麼誰也幫不上忙。”衛淵幾不可微的搖頭,厲釗是個沉默而又有幾分奇怪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說也正常。”她自己就有秘密,所以也理解別人守住秘密不說的心理。
“不知閻捕頭可還有秘密?”她姓梁這件事就是個秘密,但是他卻知道。
閻以涼看著他,只是眉毛動了動,沒有回答。但看她的表情動作,很顯然,她是有秘密的。
衛淵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居然還有秘密?
“不能透露一二麼?”她有秘密,衛淵很想知道。
“與你又沒有什麼關係,知道也沒好處,所以,別打聽了。”看他那樣子,居然還想窺探。並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能說得出口,她若真說出來,肯定會被當做精神病人。
看著她,衛淵很難不琢磨,她的秘密,應當不簡單。
天色暗下來,隊伍也進入了漳州城。車馬直奔當地府衙,儘管不知有沒有找到厲釗,但鄒琦泰等人定然會落腳在這裡。
漳州府衙很大,門臉也是極有威嚴,門口有官兵守著,極為嚴格。
車馬在府衙大門口緩緩停下,那官兵握緊手裡的兵器,盯著他們一行人,眼神凌厲。
下一刻,閻以涼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披著披風,將修長的身體盡數遮擋起來。
下車,她便快步的走上臺階,大門口的官兵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前路。
“何人闖府衙?”居然連自報家門都沒有,實在大膽。
停下腳步,閻以涼分別看了眼前這兩個門神一眼,然後緩緩拉開披風。
兩個官兵也低頭看過去,她腰間的腰帶如此顯眼,便是瞎子也瞧見了。
“原來是刑部的大人,大人請。”立即讓開,同時拱手鞠躬。
“其他人在哪裡?找到厲捕頭了麼?”踏上臺階一步,閻以涼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