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的較嚴重,天空灰灰的,好在水多,城市不算太乾燥。初夏的W市已經很熱,喬夕顏只穿了件中袖仍是覺得大汗淋漓。計程車司機人很熱情,聽說她第一次來W市,一直跟她講著風土人情,喬夕顏最易被人扯開話匣子,一開就沒完沒了,她講的太投入了,電話也忘了給徐巖打一個。
她只記得大概的地名,司機說那是要過江的,他的車限號今天過不去,只好將她拉到城中繁華地帶,她再自行換乘,她付完錢下車才想起給徐巖打電話。早上七八點,正是這座城市甦醒的時間,路上行人都形色匆匆的趕著上班。繁華的路上人流車流熙攘,已經可以看見堵車隊伍的雛形。她一邊撥著電話,一邊想拿錢包,誰想,也不過才在街上走了幾分鐘而已,她再回頭去翻包,發現整個包已經被劃開了,錢包已經不知所蹤,再回頭一看,沿路都是她包裡掉的東西,歪歪斜斜正是她行走的路線。
臥槽!她又開始控制不住的要罵人了。這他媽是什麼狗屎運氣,兩個月不到,連被劃兩個包,她上輩子是不是殺了這幫小偷祖宗十八代啊,這輩子攆著她偷啊!這幫小偷起的也夠早的啊!!兔崽子們不睡覺是不是啊!!
她罵罵咧咧的回頭撿東西,衣服啥的還撿回來了,有些圓滾的小物件已經滾的不知所蹤,有些路人同情的看著她,幫她撿點東西,好心提醒她:“這路段小偷猖獗,下次注意。”
她出師不利,覺得晦氣極了,在心裡罵娘,心想,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昨天和喬夕顏掛完電話已經近一點。徐巖睡到七點就循著生物鐘起來了。他不喜歡吃酒店的食物,徐巖對早餐一直有自己的執念,總是希望一醒來能喝熱騰騰的豆汁,吃什麼倒成了其次。
洗漱完畢,他剛準備出門,嶽蘇妍就給他發來傳真。陳漫無償把手上所有的股份全給了他,他讓秘書給打過去的款項也因為無法進賬都退了回來。他們之間真的全無牽絆了。這一次陳漫做的很徹底。一如她的人。自傲到讓人不忍直視。
徐巖有時候真的覺得,感情的事是奇怪的,過去他也曾深愛她,她的懂事她的體貼她工作上強有力的手腕,一切都成為他愛她的理由。
可時間將一切都消磨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老了,他不再想要轟轟烈烈,他只想輕鬆簡單的活法。
他曾向陳漫求過三次婚,也許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三次陳漫都以事業為由向後推遲,直到他的感情被消磨殆盡,越來越不想繼續這段感情。
他感覺自己變了,他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在他的生命裡指手畫腳頤指氣使,他開始不想回家,不想面對她,她無法忍受的找他吵架,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隨便你吧。”
直到她徹底崩潰,提出分手,然後離開。
陳漫離開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去挽留,可每一次的妥協和挽留不能維繫一輩子。她若總是如此,神也會累。他索性決定自己生活,逐漸適應。
事實證明,他也確實做到了。三年,他從十年的感情裡走了出來,培養了新的團隊,建立了新的習慣,接受了新的女人。
陳漫倔強但她也會脆弱,可他卻已經不為所動。也許,男人真的多薄情,他如是評價自己。
外人多愛評價他沉穩,任何時候都從容不迫,氣定神閒,其實他沒有那樣淡定的品格,只是面對生活,他缺少了激情罷了。
能遇到喬夕顏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很慶幸當初的選擇,喬夕顏很簡單,她多年來只長年齡不長情商和智商,看著挺聰明其實對人對事都傻傻的,懵懵的,有一股熱情和衝勁,像極當年的他和陳漫。
很多男人在功成名就都想找個年輕的女人,倒不是面子和肉/體,只是想在這些還生機勃勃的人身上找尋自己那些流逝的時光。
徐巖在喬夕顏身上也找到了這種感覺,很奇妙的感覺,所以他不想放手,一刻也不。
徐巖收起了傳真,出了房間。這間酒店30層以上全都是為商務人士準備的。一層樓房間不多,開門的朝向也很巧妙,每一個門都對著一個走道,碰不到別的門就能直接到電梯口。避免了很多尷尬。
他走到電梯口,大約是還太早,這邊的電梯在檢修,只能換另一乘,他穿過走道,正碰到旁邊房間的男人回來拿東西。那男人目不斜視,行色匆匆,與徐巖擦肩而過。徐巖只來得及大概看清他的長相。
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服,頭髮梳得很順,只有一兩綹劉海掉下來,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
只是一面之緣的人,徐巖也沒怎麼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