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或者和旁邊的人聊聊天。
喬夕顏看看時間和交通狀況,有點急切,看看也沒多遠了,就提前下了車,拎著包自己走過去算了。
這座城市的繁華總是和破落相對,一條如河的馬路相隔,一半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而另一半,卻是最古老最難拆也最密集的老居民區。
穿行在逼仄的小巷,喬夕顏也有點心慌。天色漸黑,這路上路燈有一盞沒一盞,也沒什麼人,每走一步都能聽到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她有點莫名的發憷。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人跟著她,可是幾次回頭又什麼都沒看見。她握緊了手上的包,不覺加快了腳步……
徐巖自覺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對喬夕顏。他出生良好,坐擁財富,接觸到的女人各式各樣,卻始終只有一個喬夕顏。
很多女人都一臉純潔的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彷彿從來沒有被這世俗沾染,可是時間久了,她們都變得一樣,欲擒故縱,對財富貪婪,對愛情執迷,對不屬於她們的一切開始毫不客氣的搶奪。
而喬夕顏,則像生活在另一個次元的人,她拜金,愛一切好的,貴的,從不掩飾自己的嬌生慣養和公主病。她衝動,善良,有點小聰明,不記仇,沒什麼小性子,沒心沒肺不要人哄,和她在一起不累。
她的優點很多,並且很明顯,可是相對的,她的缺點也不少。
回想上次他一個人站在電影院裡,一個接一個打著喬夕顏的電話,腦子裡不斷的閃過一些可怕的社會新聞,每一樁套在喬夕顏身上他都覺得揪心不已。近五個小時的時間,他找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人,一無所獲,最後只能不斷的打著她的電話,直到手機沒電,她仍然沒有接。
他回到家,又繼續等待,最後在望穿秋水中,終於等來她的電話,她的聲音在哆嗦,很顯然是在害怕他發脾氣。他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直湧到頭頂。他很想罵她,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
得知她安好,他荒謬的發現,五個小時的等待居然不算什麼,最初的憤怒,焦急,擔憂都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化為烏有。
只要她好好的,讓他怎麼做都可以。
原來,愛到了骨子裡,就會變成一種心甘情願。
他以為,這種心情一輩子體驗一次就足夠了,卻不想,看個電影就是這麼命運多舛好事多磨。喬夕顏又遲到了,不過這次她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因為在約定的時間過去半小時後,他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喬夕顏又被弄到局子裡去了。理由是,和人鬥毆。
他緊張的問警察:“喬夕顏沒事吧?”
那警察無語的說:“她倒是沒事,就是和他打架的男人被她傷得不輕。”
徐巖一聽她沒事,一顆心都放了下去。電影自然也是看不成了。徐巖開著車趕緊去了派出所。
和上次一樣,喬夕顏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小心翼翼的看著徐巖,眼神看上去有點可憐。
喬夕顏被人搶劫,激烈反抗後,把搶劫的犯人給打了個半死,後被路過的人看到,報了警,那搶劫的人在看到警察後反咬了喬夕顏一口,說是和她發生口角打了一架,纏著她要醫藥費。喬夕顏自然是不依,兩人各執一詞,審了快一個小時那搶劫犯才說了實話。
問清情況後,徐巖辦好了手續,把喬夕顏領了出來。兩人熟門熟路的從警察局走出來,還是站在上次說話的水泥臺階上,徐巖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心底一萬個荒謬。
他低頭看了喬夕顏一眼,她盤好的頭髮全都散了,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全是青紫,臉上也有紅紅的指痕,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有不知道在哪沾染的泥印。徐巖看著她那個樣子,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了,有點心疼也有點憤怒。心底油然而生的,是養了叛逆女兒的父親的心情。想罵卻又有點捨不得,不罵又有點不甘心。總之一句話,恨鐵不成鋼。
他不說話,喬夕顏也不敢貿然說話,一直可憐兮兮的低著頭,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手指。
徐巖嘆了口氣,實在是忍不住,開口訓斥道:“你和搶劫的打什麼?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血肉之軀,不是鋼筋水泥灌的!別人偷你的搶你的給人家不就行了?錢財都是身外之外,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和這些亡命之徒衝突!你要是有什麼,我……”他頓了頓,皺著眉說:“我和岳父岳母怎麼辦?”
徐巖雙手環胸,注視著喬夕顏的頭頂,等待著喬夕顏的懺悔。
卻不想,半天喬夕顏都沒有說話,既不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