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兇殘的大蛇,去追殺那些馴獸,所以才有這種情況發生,而且爹爹常說這黃山是個名山,山中的寺觀一定很多、那麼一定就有一些僧人和樵夫。這些大蛇盤踞在這裡,豈非大害,爹爹你既然路過看到了,不如就想法子把它們除去吧!”
這天資絕頂,而又生具俠心的童子,侃侃而言,兩隻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在他爹爹臉上,觀望他爹爹的面色、哪知卓浩然面色鐵青,聽了卻沒有任何表示,沉吟了半晌,忽然道:“我們再到前面看看,不過可要小心些,那些蛇蟒,一定俱都有毒,甚至還有毒氣噴出,嗅著一點,便是不得了。”
說著,他自懷中取出一個碧綠色的瓶子,倒出兒粒碧綠色的丸藥,又道:“你們將這避毒丹,在鼻孔裡各塞上一粒,然後再在口裡含一粒,等會到了前面,也要留心些,站得遠一些才好。”
杜一娘皺著眉,輕聲道:“那麼就叫卿兒宵在這裡不要去吧,免得等會兒出了意外。”
慈母關切愛子之情,溢於言表,卓浩然望了望那孩子一眼,卻見他滿臉都是渴望的神情,嚴峻的臉上,不禁泛起笑容,道:“卿兒這兩年來內功進境不慢,輕功也蠻好,別的不說,要逃命總還可以,我看就讓他去吧,免得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妥當。”
卿兒聽了,自然雀躍三丈,杜一娘抿嘴一笑,佯嗔道:“你看你把他慣成這副樣兒,長大了,怕不又是一個魔星。”
卓浩然又自朗聲一笑,這山坡雖然甚陡,但是還是略有坡度,他當先躍了下去,那母子兩人,竟也能相繼縱下。
這三人略一停留,便相繼朝那塵霧掠過之處飛縱了過去。
這時,那山崖上的三個幼童才透出一口氣,又是那穿黃衫的童子道:“師父,那父子三個人是誰,武功怎麼那樣高,好像和師父差不多嘛,那邊又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那麼多的野獸奔過去。”
這黃衫童子聰明伶俐之色溢於言表,那道人皺眉暗思,卻好像沒有聽到他講的話,過了半晌,他忽然一拍大腿,低語道:“這姓卓的自命俠義,去招惹那些東西,大概是他活得不耐煩了。”
嘴角掛起一絲冷酷的笑意,像是對那中原大俠積怨頗深。
然後,他又轉過頭去,對那三個童子道:“你們在這裡呆一下,不要動,為師過去一下,馬上就口來,無論遇著什麼事,切不要離開,知道了嗎?”
那黃衫童子“‘嗯”了一聲之後,卻又問道:“師父,你是不是要去除掉那些毒蟲,你老人家放心好了,無論遇著什麼事,我們都不會離開的,一定等著你老人家口來。”
道人冷笑了一聲,本來頗為清逸的臉上,突然露出一股邪惡之氣,冷消他說道:“孩子,你們懂得什麼,這些蛇蟒雖然兇毒,前面可還有比它們兇毒十倍的東西,這些蛇蟒猛獸跑得那麼快,卻多半是往前面送死的,而且越是長大凶狠的,也許死得越炔。”
話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一下,那黃衣童子眨著大眼睛,又問道:“真的嗎?”
那道人本來已自飛身欲去,望了這孩子一眼,似乎覺得頗為喜愛,於是頓住身形,道:“為師久居黃山,早已看出那裡一個絕谷裡,生有奇毒之物,雖然沒有去看是什麼東西,大概是上古盤蜃星蜍一類的東西,這種東西其毒冠絕天下,每逢腹飢思食的時候,只要幾聲怪叫,或是放出它特有的毒氣,附近三數百里之內的毒蛇猛獸,就會乖乖地跑過去,俯首送死。”
那三個童子聽到這裡,不禁都睜大眼睛,露出驚異之色。
那道人冷笑一聲,又道:“每當一個地方毒蟲蛇蟒繁殖太多的時候,就會有這麼一個怪物出來,給它一掃而光,吃完了這道人又冷笑一聲,道:“這些東西以毒攻毒,自相殘殺,又關我什麼事,我又何必冒著萬難去除掉它們,這些事自然有那些自命不凡的蠢才去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隻要有人生事得罪到為師頭上,那麼他就算三頭六臂,也逃不出為師的手裡。”
那黃衣童子“嗯”一聲,他年歲尚幼,當然分不清邪正,只覺他師父的話雖然和自己幼時所讀的聖賢之書大相徑庭,但聽來卻痛快得很,臉上更是露出不勝欽服的神色來。
這道人目光掃過,頗為滿意的一笑,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這黃衣童子的頸項,又囑咐了一句,道袍飄處,人也在崖上朝那邊掠去。
他身形動處,竟宛如一道輕煙,輕身之術,果然已可謂之登峰造極,幾個起落之後,他忽然頓住身形,也從懷中掏出幾粒丹藥放在嘴裡面,然後目光四掃,忽又身形斜掠,退到崖邊的一處突出的山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