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所愛著的人們,永遠是無法忘懷的。
他心中思潮翻湧,忽然,又聽得一聲極淒厲的怪嘯之聲。
他這才強自收攝住自己對妻兒的關懷思念,定睛朝前面望去,只見此刻那條毒蛇的蛇頭,已被那星形怪物的兩隻肉角夾住,後面三角,凌空飛舞,一面把那蛇身長鞭似的朝地上亂打。
這一來,滿地的蟲蛇,更是遭了慘劫,連虎豹之類的猛獸,被這長鞭似的蛇身一擊,也就立刻變成肉泥,連慘吼都未及發出。
卓浩然知道這兩個怪物已經分出勝負,目光四下一掃,身形又掠前數丈,右掌一揚,轟然一聲,竟將山崖邊一塊方圓幾達丈許的巨石,擊得海碗大小的石塊,奇妙的是,這山石被擊碎之後,並不四下飛濺,而只是在地上散做一堆。
卓浩然暗中滿意的一笑,知道自己自幼苦練的無上神功十二都天神功,已有了成就,這種神功,也就是道家所謂的罡風,佛家所謂的般若掌力,練的方法雖不同,但殊途同歸,不但得到的境界一樣,發出的功能也大同小異,正是無堅不摧、至剛至猛先天之真氣。
他以無比艱苦的心志、毅力,浸淫此道近三十年,此刻知道自己已略有成就,心裡歡喜的感覺,自然是無可比擬的。
哪知就在此刻,他鼻端突然吸進一絲其腥無比的氣息。
他身隨意動,隨手抓起兩塊石塊,身形便倏然凌空而起,斜斜向後掠去,腰身在空中微一轉折,目光閃處,不禁又為之色變。
原來此刻那星形的怪物,已揮動著那條死蛇的蛇身飛騰而來,想是被方才他震碎巨石時那一聲巨響所驚,此時距離他身側已近十丈,但它口中所噴的那種慘綠的毒氣,卻已幾近卓浩然身側。
卓浩然一眼睹見這種情況,身形轉折之間,口中暴喝一聲,雙手連揚,他掌中所持的那兩塊山石,立刻脫手飛去。
他發石所用的手法,雖也平常,但是這種被內家先天真氣所發的力道,卻是端的驚人,這兩塊山石竟帶著無比凌厲的風聲,穿過那星形怪物噴出的毒霧,倏然擊向它那扁圓的怪物身上。
那怪物似也知道厲害,竟猛然將身子停住,五角星形肉角一展,那條死蛇的蛇身便又長鞭般被它揮舞而起,竟將這兩塊山石揮落了,遠遠聽到山岩上,發出兩聲巨響。
這時卓浩然便也因著這怪物的稍一停頓,得以喘息一下,猛吸一口真氣,右手倏然自腰中抽出一條軟劍,迎風一抖,便自筆直。
這柄軟劍一出鞘,便帶起一溜冷森的青光,宛如青虹一抹,正是中原大俠鹹震武林的靈蛇軟劍。
此時卓浩然全身真氣滿布,已逾精鋼,雙腳釘在地上,彷彿是兩條石椿似的,生像是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能將他移動分毫。
那星形怪物稍微停頓,便又翻滾而來,卓浩然只覺得那種刺臭嘔心的腥氣愈來愈濃,便猛然舌綻春雷,暴喝一聲,虎腰一挫,一隻鐵掌硬生生地插入山崖,竟將崖石抓起了一大片。
他張口一咬,將那柄軟劍的劍柄咬在嘴裡,雙手揚處,但見滿天石雨紛飛,被他那開山裂石的真力所推,各自“嗖嗖”擊向那怪物。
只聽那怪物尖細而極為刺耳地厲嘯了一聲,忽然如風向後退去,原來它那星角上的點點綠光,已被這雹雨似的石塊打中一指,然而其餘的石塊擊在它身上,卻立即被它身上那密佈的堅鱗所反激回來。
卓浩然再次大喝一聲,身形倏然而起,竟隨著那怪物的退勢掠了過去,掌中長劍一揮,但見一道像是經天而過的長虹,迎著那怪物向前舞動的星角和蛇身擊去,便聽又是一聲厲嘯。
但此刻他身形已至崖邊,下面即是漫天蟲蛇殘死和腥風汙血,卓浩然如流星飛掠的身形,到了這危崖之邊,倏然釘住,這種身法的運用,又確實是足以驚世而駭俗的。
他身形一頓,目光再向前掠,卻見那星形的怪物,帶著那種尖銳而刺耳的厲嘯之聲,像是一團碧綠的光黝,翻滾騰起著,又掠口它出來時那黝黑寬大、山石鱗峋的崖洞裡去。
嘯聲越來越遠,像是又已竄口山腹,卓浩然暗暗嘆息,知道這怪物和那怪物巨鬥力乏之下,雖被自己一劍而巨創,但卻仍未判其死命,這=下竄回山腹,驚悸之餘,必定又有多年不敢出來。
加以這山洞黝黑無比,其中又可能曲折奧妙,深不見底,縱是武功再強之人,也絕難竄進這山腹去和這星形的奇毒之物搏鬥。
他心中動念,忽覺頭腦一陣昏暗,口腹之間,也極為煩渴,試一運氣竟也驅之不散,不由大驚,知道自己方才稍一不慎,便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