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們,也都藉著這個機會,能夠握手言歡,互道仰慕。
但也有積怨多年的仇家,此刻窄地相逢,自然就得立刻血濺當地,拼個你死我活。
這些人各有來歷,各懷絕技,但都是坐鎮,,方的豪客,此刻聚在一處,自然難免生出好些事端,弄得當地的三班捕頭,會里,出人頭地,揚眉吐氣。
七月將過,江南道上更是馬蹄匆忙,天目山右,臨安城裡,夜市方升,臨街的一家酒食兼茶館裡,高朋滿座,座上的卻都是鶯肩扎腰的練家子,但聞人言紛紛,談著的俱是武林間事。
高大的禿頭大漢,迎門坐在一張八仙桌上,正自端著酒杯,大聲道:“不是我殷老五在滅自己的威風,可是那天那個一身黃衫的少年朋友,手底下可真有兩下子,連管神鷹那種角色,不出三招,就認栽服輸,楊老弟,你的一手峨嵋劍法,雖然使得漂亮,但比起人家來——瞧,還差得好大一截哩。”
坐在他身側的一個瘦削漢子,深目廣領,面上絲毫不動聲色,端起酒杯來,淺淺喝了一口,微微笑著道:“殷五哥既然這麼說,想必不會差的了,但是,殷五哥,你可知道,別的地方不說,就在這臨安城裡,扎手的腳色,少說也有十個,雁蕩紅中會、太行快刀會的總瓢把子,這次竟也都親自來了,你說的這個姓岑的少年朋友,雖然手把子硬,但這次想壓倒群雄,獨佔鰲頭,只怕也不可能吧?”
禿鷹殷老五嘿嘿大笑了一聲,道:“這可也說不定,楊老弟,你是沒有趕上那場熱鬧,要是那天你也在場的話,你就會知道,我殷老五說的話不是亂打高空了。”
他這一大聲嚷嚷,茶館中的人,不禁俱都為之側目。
但禿鷹殷老五,卻一點兒也不在乎,方自大口喝了口酒,突然目光一轉,看到兩人並肩走人店未,“呲”的一聲,喉中的酒,都從鼻子裡嗆了出去。
這兩人一走進這間茶鋪,座上的人,十個之中,倒有九個全站了起來,臉上堆著笑,打著招呼,都往自己的位子上讓。
那禿鷹殷老五伸出青筋暴露的巨掌,一抹臉上的涕淚,就搶先嚷道:“雲老爺子,你老人家也來了呀。”
趕緊站了起來,連連讓座,進來的這兩個人,正是多臂神劍雲謙、仁義劍客雲中程父子,此刻兩人目光四掃,含笑向四座打著招呼,卻在殷老五的桌上,坐了下來,卻見在這張桌上,竟有一人,端坐未動,雲中程面色不禁微變,目光向殷老五一掃,冷冷道:“這位兄弟是誰?小弟倒面生得很。”
禿鷹殷老五一面叱喝著店小二添杯加菜,一面哈哈笑道:“雲大哥,今天讓小弟給引見一位成名露臉的朋友。”
又道:“楊老弟,你可知道,坐在你對面的,就是名滿天下的多臂神劍雲老爺子,和仁義劍客雲大哥。”
笑著又道:“這位楊老弟,就是峨嵋派的掌門弟子,揚名蜀中的楊一劍楊振,哈哈,想不到你們二位居然沒有會過面,更想不到今天我殷老五能夠引見你們二位。”
得意之色,顯於言表。
多臂神劍微微一笑,道:“老夫早就聽得峨嵋靜波上人有個出類拔萃的弟子,今日一見,氣字果自不凡,故人絕技得傳,真叫老夫高興得很。”
楊振手裡仍端著酒杯,微微欠了欠身子,微笑道:“老前輩過獎了。”
雲中程心中不悅地暗哼一聲,卻也沒有發作出來,回過頭去,望著門外,連寒暄都沒有寒暄半句。
雲氏父子一人臨安,不到一個時辰,臨安城裡的武林豪客,就都知道已經隱歸多年,在家納福的多臂神劍,這次竟也出山了。
於是就有人私下猜測,這次天目山之會,究竟能引出多少個武林耄袖來,有的和雲氏父子交情較深的,就紛紛趕到龍門居那間茶館去,和雲氏父子敘別,那繼承峨嵋一派未來的掌門希望最濃的川中劍客楊一劍,卻拂袖走出了龍門居。
雲中程冷冷一笑,道:“殷五爺,哪裡交來這麼好的朋友?”
禿鷹殷老五雖然也是在江南地面上成名露臉的人物,但此刻卻只有賠著笑,敬著酒,在雲氏父子面前,他雖然雉做,卻也不得不馴下來。
多臂神劍卻微微長眉,輕叱道:“中程,你的涵養到哪裡去了?”
他人情宏達,知道這臨安一地,此刻已是藏龍臥虎,風雲際會,言語稍一不慎,便是無窮風波,哪知他雖是如此謹慎,仁義劍客的多年盛名,還是險些栽在這個小小的一個臨安城裡。
仁義劍客俯首無語,雲老爺子乾咳一聲,端起酒杯,又自和慕名而來的一些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