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不知道此刻該不該將自己這一日所遇說出;他雖毋須隱瞞雲氏父子,但卻不願被站在旁邊的人聽到。哪知——他心念轉處,卻聽得四側的人群突地發出一陣騷動,站在路旁的人,湧向街心,站在樓下的人,也似乎奔了下來,他目光一轉,也不禁脫口道:“來了。”
多臂神劍雲謙心中不禁為之暮地一跳,數十年來,紅衣娘娘溫如玉之名,在江湖中傳言不絕,但是她足跡從未離開苗疆一步,此刻這年已古稀的武林豪士一想到她即將在自己面前出現,心中竟不禁有種怔忡的感覺,忖道:“難道這女魔頭此刻真的到江南來了,而且已人了臨安城。”
轉目望去,只見街道盡頭,果然緩緩走來一行紅衫女子,方才湧至街心的人群,見到這行女子,竟又齊退到路邊。
街道兩邊的燈光,射到這行女子身上,只見她們一個個俱都貌美如花,膚如瑩玉,滿身的紅衫被燈光一映,更是明豔照人,不可方物。
卓長卿目光動處,不禁在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又是她們!但那醜人溫如玉的香車呢?”
凝目望去,這些少女雲鬢高挽,手持青竹,也依然是白天的裝束,但是卻在每人的左時,多掛了一個滿綴紅花的極大花籃。兩人一排,井肩行來,遠遠望去,彷彿有著八排,但是她們身後,卻只是一些因好奇而跟在後面的人們,哪裡有那紅衣娘娘溫如玉日間所乘的寶蓋香車的影子。
多臂神劍雲謙凝目望了半晌,突地心中一動,又自回顧雲中程道:“中程,你看這些女子可覺眼熟?”
雲中程額首道:“這班少女無論裝束打扮,以及體態神情,都和那天到我們家裡去送壽禮的少女有些相似,但年齡好像稍微大些。”
雲謙一捋長鬚,道:“是了,那夭我就看出,那班女子一定是溫如玉的門下,此刻看來,你爹爹的估計,一點也不錯。”
語聲微頓一下,又道:“但怎麼卻不見那紅衣娘娘呢?那麼這班女子又是來做什麼的?哼——一個個手裡還提著花籃,難道是來散花的嗎?”
這生具薑桂之性、老而彌辣的老人,先頭幾句話,是對他愛子云中程的;後來幾句話,卻是暗自得意自己的老眼不花,一頓之後所說的話,'霸氣 書庫 |。'這是在問卓長卿,到最後幾句,卻是在自言自語,又是在暗中罵人了。
卓長卿為之微微一笑,心中卻也正暗問自己:“醜人溫如玉沒有來,那這班少女卻又是來做什麼呢?”
耳畔樂聲,突地一停,只見這些紅衫少女,竟也隨著樂聲,一起停住腳步,將手中的青竹,插在腰間的紅色絲絛上。
站在街邊的人群,幾乎已全都是武林中人,因為一些平常百姓看到這種陣仗,雖然也生出好奇之心,但想到昨夜之事,又都不禁心裡發毛,早就一個接著一個地溜了。
此刻群豪都不禁為之一愣,他們知道的事,還遠不及雲氏父、及卓長卿的多,自然更無法猜測這些紅衣少女的用意,卻見當頭而行的兩個紅衫少女,竟自彎下腰去,向兩側人群一斂禮,齊地嬌笑一聲,道:“婢子等奉家主之命,特來向諸位請安,並且奉上拜帖請諸位過目。”
這而人說起話來,竟然快慢一致,不差分厘,而且嬌聲婉轉,嬌柔清脆,再配著她們的玉貌花容,婀娜體態,群豪不禁都聽得痴了,也看得痴了。
多臂神劍濃眉一皺,沉聲道:“看來紅衣娘娘的確有兩手。不說別的,就看她訓練徒弟,竟把兩個人說話的快慢節調都訓練得一模一樣,雖是兩個人說話,聽起來卻像是一個人說出來的。”
雲中程亦自介面道:“那天去給爹爹送禮的,不是也有兩個女孩子,說起話來,就像是一個人說的嗎,起先我還以為她們是一母雙生呢!”
語猶未了,卻見這兩個少女突地一抬雙手,跟在後面的紅衫少女立刻四散走開,卓長卿暗中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個。
四側群豪本已目迷心醉的時候,此刻見到這些少女竟四散分開,婀娜地走到自己面前,西上俱都帶著嬌美的笑容,更不禁都愣住了。
卓長卿放目一望,卻見當頭的兩個紅衫少女,竟並肩向自己這邊走了過米,秋波轉處,突然齊地露齒一笑,道:“原來你也在這裡。”
‘纖腰輕扭,筆直地走到他身前。多臂神劍濃眉一皺,道:“你認得她們?”
卓長卿愕了一愕,哪知右側的少女卻已嬌笑道:“怎麼不認得,今天早上,我們還見過面哩。”
嬌笑聲中,玉手輕伸,從那花籃之中取出了一張紅色紙箋,遞到卓長卿面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