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這麼苦苦地追在我後面,是想幹什麼呀?”
伸出手掌,輕輕掩著嘴角。
卓長卿只覺她露在衣袖外的一段手臂,猶如瑩瑩白玉,致致生光,定了定神,暗暗透了口氣,朗聲說道:“小可雖和姑娘無冤無仇,但小可卻要請教一句,那快刀會的弟兄們,又和姑娘有何仇恨,姑娘竟要如此趕盡殺絕。”
那絕色麗人突然“外味”一笑,右手輕輕一理鬢邊隨風揚起的亂髮,嬌笑道:“你說的什麼話呀?我不懂。”
卓長卿想到方才那些快刀會眾慘死的情況,一般怒火直衝而上,冷笑道:“方才閣下躲在暗處,將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漢子一個個射死在閣下的暗器之下,此刻閣下卻又說出這種話來,這才真是教在下難以理解。”
哪知這絕色麗人,一手捧著桃腮,微垂螓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嬌笑道:“我想起來了,我姑姑以前跟我說過快刀會,說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搶人家的錢,難道剛剛那些被人家一個個弄死的大漢就是快刀會里的人嗎?”
她伸出一雙纖掌,輕輕一拍,又道:“我真開心呀!原來那些人都是強盜,我本來還在替他們難受哩。”
神情之間,競像是個方獲新衣的無邪童子。
卓長卿冷笑道:“不錯,方才被閣下暗器射死的,就是快刀會里的漢子。”
那絕色麗人卻“呀”的驚喚了一聲,伸著一雙春蔥玉指,指著她那挺直而秀麗的鼻子,像是不勝驚訝的說道:“什麼,你說我殺了他們?”
玉腕一揚,從鼻子上移開,卻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閉起眼睛,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接著又道:“這話我可不敢聽,從小到大,我連只螞蟻都沒有弄死過,你卻說我殺了人。”
突然將一雙玉掌筆直地伸在卓長卿面前道:“你看,我這雙手像是殺人的嗎?”
卓長卿不由自主的一望,只見這雙手掌,玉潤珠圓,十隻有如春蔥般的手指斜斜垂下,和手背形成一種美妙的弧線,指甲上塗著鮮紅的玫瑰花汁,更映得膚色白如瑩玉。
他不禁暗歎一聲,實在自己也不相信這雙手會殺人,但方才之享,卻又是自己親目所睹,卻又令他不能相信。
方才他卓立在街旁,目光四掃,眼見有一點黝黑得幾非目力能辨的光影,從屋簷下射出,是以縱身發出一掌。
他又稍微一定神,將方才的情況極快地思忖了一遍,斷然他說道:“這雙手掌實在不像殺人的,但姑娘好生生的躲在屋簷下面,卻又是為著什麼呢?姑娘若是連只螞蟻都不忍弄殺,那麼姑娘看那麼多人死在你面前,卻又為什麼不怕了呢?”
那絕色麗人咯咯一笑、將那雙玉掌縮回袖裡,嬌笑道:“喲,倒看不出你一臉老老實實的樣子,卻居然也這麼會說話,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卓長卿面色一沉,冷笑道:“小可所說的話,句句都極為嚴重,姑娘若還是如此戲弄於我,卻莫怪我要不客氣了。”
這少女自負絕色無雙,平生所見的男人一見她之面,莫不神魂顛倒。此刻卓長卿面目如鐵,冷冰冰說出這番話來,不禁令她微微怔了一怔,幾乎以為自己對面這英挺的少年是個瞎子。
但略微一怔之後,她瞬即恢復常態,輕輕一笑,說道:“我說的話,可也句句都是真的呀!你要是不相信,你就搜搜我身上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暗器。”
羅袖一揚,兩臂高高張起,將身上的輕羅衣裙,都提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將那件輕紅羅衫吹得緊緊貼在她身上,只見她身材宛轉起伏,柳腰輕輕一擰,端的炯娜動人。
卓長卿乃絕頂聰明之人,怎會是個不識美色的魯莽男子,只是他生具其父之稟性,正是至陽至剛的男兒,對於善惡之分,遠比美醜之別看得重些,他雖然知道眼前這少女是舉世難尋的絕色,但他只要一想起方才那些大漢的慘呼,眼前這無雙絕色,就像是變得十分醜陋了。
這也許是他對美醜兩字的看法,和別人有些兩樣,但聰明的人對內在的美,不都是看得比外在的美重要嗎?
他冷哼一聲,目光避開那美妙的胴體,冷澀他說道:“我不知姑娘是否將人命看得非常輕賤,殺死那麼多人之後,還能恁他說笑——”那絕色麗人突然輕顰黛眉,幽幽嘆了口氣,輕輕說道:“你這人怎麼總是不相信我,唉,你知不知道,我平生從未對男子說笑過。”
一雙秋波,似嗔似怨,凝注在卓長卿身上。
卓長卿只覺心頭一跳,一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