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孩子的手腳嘛!
試著雙手杵榻,他用力撐起上半身,低頭把此刻自己棲身的這具軀體仔仔細細看了個遍——小小的身體裹在一件略大衣袍裡,頂著一頭過肩的亂髮,面板相當白,肉相當嫩,到處都軟軟的,是一個白嫩的孩子。因為沒看到尾巴之類奇怪的東西,他稍稍鬆了口氣,閉上眼回憶起那個惡夢。
看來他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一個仙俠世界。而且是穿越到一本他生前正在追的網路小說裡。他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
“啊!雪糰子醒了!”伴隨著一個驚喜交加的、公鴨似的聲音,噩夢中那個人形球體再次轉到了他面前。
不等他做出反應,人形球體,其實是個年齡介於少年與兒童之間的小胖紙——因為太胖了,不小心就會被看成一個球——撲到他身上,雙手攬著他的肩膀,涕淚交加道:“雪糰子雪糰子!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嗚嗚,師尊說你這次毒發十分兇險,很可能回不來……我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嗚嗚……”
葉息覺得有十隻鴨子在耳邊叫喚,腦仁兒一跳一跳地疼。
噩夢裡小胖紙也是這麼不停歇地嗶嗶嗶,讓他約略得到了一些資訊。
用力推了推小胖紙敦厚的身軀,葉息啞著嗓子說:“唉,你先放手,壓著我了。”聲音雖然有點啞,仍舊是軟軟糯懦的童音。
小胖紙忙放開他,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我太激動了,沒把你壓壞吧?”
葉息搖搖頭。難過地嘆了口氣,他指指腦袋,悲傷地道:“我現在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小胖紙同情地點頭道:“你被腹眼毒蟆所傷,師尊發現你的時候,你只剩半口氣、魂魄都要散了……師尊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如今儘管救回了你的性命,但魂魄就難說了,少一竅心眼也說不定。
這熊孩子怎麼說話的?!你才缺心眼!
他將滿嘴苦澀嚥下肚,又道:“你,怎麼稱呼?”
“你把我這個二師兄都忘了?”小胖紙不滿地嘟起嘴道,下一刻又變了臉,羞澀地低下頭對著手指道:“我叫白雪,你可以叫我雪哥。”
要不是嘴裡液體不足,葉息此刻能噴他一臉!
“咳咳,誰給你起的名字?還真是、真是……特(奇)別(葩)……”葉息撫著胸口一面順氣,一面虛弱地問。
“師尊取的呀!”白雪驕傲地說完,掰著手指開始嘮叨:“師尊是雪胤真人,所以給大師兄取名雪鵬,我爹姓白所以叫我白雪,你呢,就叫雪糰子。”
我擦擦擦擦!那個什麼師尊,您給人取名能不能不要這樣敷衍,雪鵬也就罷了,白雪也能忍,雪糰子是神馬東西?您當養萌寵呢?!我要和您談談人生!
“二師兄,麻煩你扶我一把,我想去給師尊問安。”小殭屍大概是昏迷的時間太久,腿軟得跟麵條似的,葉息扶著床頭雙腳划著圈地打顫。
“不用,你快坐下。師尊這次救你耗費了很多靈力,要閉關一段時間。他閉關前吩咐過,讓你醒來後只管休息,想修練的話也可以修練,有什麼不懂的問我或者大師兄都可以……”
“你怎麼不告訴他,師尊為了救他元氣大傷?!”一個冷冽的十分不友善的聲音打斷了白雪。
不知什麼時候,房門口站了一位少年,長得倒是挺周正,但一管鼻子鷹鉤得厲害,顯得雙眸深凹,帶著一股陰沉勁兒。少年左手握著一把劍,特別裝b地將雙手抱在胸前,做獨行俠的孤高狀,說出的話也不招人待見:“既然已經醒了就別再裝可憐,趕快起來幹活兒。”
“大師兄,雪糰子才醒呢,師尊吩咐過讓他多休息。”小胖紙白雪護犢似的把葉息擋在身後,祭出師尊這杆大旗。
師尊旗果然很好使,剛剛還理直氣壯的雪鵬怔了怔,才氣勢不怎麼足地開口:“那藥田誰來打理?我這幾天要下山一趟,沒空幫他幹活兒!”
白雪拍了拍厚實的胸脯,豪氣地說:“我來!”
“我們三人的活兒可都是你幹?”
“嗯,沒問題!”
葉息旁聽兩人的對話到此,看白雪的眼神就有些改變了。小胖紙挺講義氣嘛,雖然說話難聽點兒,心眼兒倒不錯。
既然白雪擔下所有活計,雪鵬也沒話好說,很乾脆地轉身走了無影無蹤。
看來這雪糰子和他大師兄的關係很差嘛,小孩據說是死裡逃生大難不死,作師兄竟然問都不問一聲,才照面就讓人起來幹活,堪比灰姑娘的惡毒後媽。
白雪像是看出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