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藏惟唾液橫飛,激動道:“這是刻在生物本能和遺傳基因裡的!偉!大!的!愛!”
清晨的操場上鬧哄哄,學生們揹著書包騎著腳踏車在人流中竄來竄去,教學樓上時鐘卡到八點半,早讀鈴嗡嗡嗡地響徹校園上空。
“我記住了!易風組長!”藏惟一邊往教學樓跑一邊回頭大喊:“你這個卑劣的人!自私!冷酷!沒有愛!你給我記住!人類的叛徒!”
……
我發誓把藏惟埋花壇裡那堆零分考卷寄給他爹媽,轉身就往辦公室拿鏟子去了。
早上我來不及做飯其實是有原因的。
易天才被飛妖盯上,在我的刻意隱藏下又沒被善後組清洗記憶,這骨節眼上他的存在有些敏感。同時他後腦上的撞傷還沒痊癒,也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我勸他呆在家裡,但他對我警惕未消,執意要出門上學;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他乖乖待著別動。
雖然因為魔神復甦,最近魔界生物行動猖狂,但我家附近維序者的氣息非常明顯,一般魔獸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膽,都不會來我家周圍捕獵。
說真的,雖然我腦內有一千個讓他留下的理由,個個都邏輯嚴密條理分明拿出去能寫十萬字大學畢業論文,卻很難把它們用語言表述出來。黑暗的維序者生涯對我的語言表達能力產生了很大危害,我懷疑再這樣下去,除了吐槽我就不會別的說話方式了。
那天在學校我好好的補了個眠,醒來時發現校長站在我面前,一臉菜青色問:“易老師,除了上課摸魚下課睡覺外你在學校還幹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嗎?”
我:“……沒有。”
“沒有?你還能坦然跟我說沒有?易老師,雖然藏惟同學介紹來的人我不能輕易拒絕但你好歹也稍微……”
我想起藏惟的種種囂張舉動和滋潤生活,終於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手開了個空間門一手抓住校長衣領把這禿瓢胖子的頭狠狠塞進了門裡去。
遙遠時空中傳來史前生物的嘶吼,岩漿流動在黑暗裡隱約泛出暗紅的光。
片刻後我把胖子的頭拎回來,惡狠狠問:“懂了?”
胖子兩眼放空,恍惚點了點頭。
我滿意的關上空間門。
“……那……那……那是恐……恐……恐龍?”
“地心蛇,長九丈寬一丈,全身鱗甲,看上去像龍。”
“謝……謝謝。”胖子臉色蒼白,搖搖晃晃走了。
那天我Happy的在學校裡睡了一覺,結果晚上報應來了:那個難搞的易天,為了證明他不是吃白飯的,執意要幫我打下手做晚飯,結果差點炸掉了灶臺。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彼此都聽見對方胃部蠕動發出清晰的“咕——”聲。
萬般無奈之下我決定開個空間門,去維序者部隊蹭點外賣回來;結果我剛摸進食堂,還沒往裡走兩步,裡邊的人都看著我愣了。
伊凡那隻天生容易受驚的兔子,刷的一聲豎起兩隻耳朵,驚恐問:“屍體處理組出事了?!”
凱西遲疑問:“亞當大人又找你麻煩?”
水藍問:“來討打?”
藏惟:“空泥幾哇?”
……
最終亞當·克雷找到我,兩隻眼睛裡血紅密佈:“說吧,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人界是不是出了什麼麻煩?地震?海嘯?火山爆發?列車出軌不是我們的業務範圍!屍體處理組集體詐屍什麼的是你的錯,組織絕對不負責!”
我:“……蹭個飯而已,用不用這麼神經過敏啊。”
在維序者食堂吃飯你就要冒各種奇妙的風險:你永遠都不知道剛才吞下肚去的是什麼。
有一次我發現紅燒肉味道很不錯,貪嘴多吃了兩塊,結果他們告訴我肉是從屍體處理組解剖房裡拉出來的。我吐了整整一下午。還有一次晚飯吃到半途,突然伊凡咆哮而起,衝進廚房把我們唯一的大廚給砍了——砍完後還玩命暴走:“兔子也是有兔權的!憑什麼把我們當食物!瞧不起兔子嗎!”
我剛進維序者部隊還圖樣圖森破的時候,有一次聽說晚上供應大龍蝦,於是興沖沖的跑去廚房;只見一隻火車頭那麼大的龍蝦被關在水房裡,全身佈滿鱗甲,長著十二副大鉗子,正哐哐哐的拼命撞牆。 當時儲智組長一臉淡定的騎在龍蝦頭上,一邊抓住蝦鉗奮力固定住身體,一邊用勺子企圖挖龍蝦肉吃。
我只看了一眼,就默默轉身走了。
據說兔子事件發生後,廚房給亞當·克雷遞交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