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油漆板路,也是幾步的事,再多就要坐車,哪裡遇過這等陣仗,在最初的興奮新奇過後,就剩下累了。
如萍本來提著自己的小皮箱子,不能用拉桿,不過裡面東西不多,只有幾件夏裝並不費什麼勁。
威廉要接過去,如萍拒絕了:“這點東西我拿得動,你那個包已經很大了。”其他男同學看到了,也去接胡倩和經教授的箱子,林隊長走在她右邊,不由分說地先提了過去,扔給一個手下,自己則拎起經教授的行李。
如萍一愣,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動作,不過,東西都到了別人手裡,那人拿著也確實比她輕鬆,再拒絕就矯情了,她輕聲地向林隊長道了聲謝謝,又向那個拿著她行李的軍人笑著點點頭,誰知那位入伍不久的軍人卻紅了臉。
林隊長拿他那深沉的目光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如萍也不以為意,只覺得這個隊長的目光真是時時透著審視。
剛下了車時,正對著那片石榴花海,眾人對於親身身處這種美景很高興,胡倩眼睛都不眨地把注意力全放在那上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甚至有人為博美人一笑,親手去摘過來。
經教授有些好笑,卻不想太拘著他們,這幫孩子平時很少有機會走在野外,他搖了搖頭,一會就有他們的苦頭吃了。那花確實好睦,如萍也瞅了兩眼,不過她卻沒有太大興趣,還是先走出去是正事。八里路雖說不遠,可是速度卻快不起來。她之後就走在經教授旁邊,以防他年紀大了不注意時,好能及時扶住。
多虧火車停在了高處,他們走的全是下坡路。只有一條小路向前,並排只走得下兩三個人。雖沒有上山那麼費勁,不過也要注意著腳下溼滑的土地,一不小心可能會跌倒,或踩進水坑裡。如萍因為是出遠門,穿著的是簡便質柔的衣褲,腳下踩著一雙短靴,走起泥地來到比別人方便一些。
臨近中午,別說胡倩這個女生,幾個男生也是怨聲載道,“還有多久啊?怎麼一直見不到頭,我走不動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打電話,然後叫車來接吧。”
這些人在家中無不是身嬌肉貴的小姐少爺,就算這裡不是本土的地盤,生意或親威朋友總會有,就算搖控指揮之下也能支使得動幾輛車。幾個男生看向林隊長,他們的意思很明顯,若是派個軍人先走,肯定比他們腳程快,大家就在這裡等車來。
經教授嘴角一抽,中氣十足地吼道:“這才走了幾步路,我老人家都沒說累,你們就要先扒下了。還是祖國的新一代呢,新一代就這種體力怎麼行!起來,趕路!”
這幫天真的孩子,別說這種路進不來車,就算進得來,人家林隊長的兵也不是說支使就支使得動的,真以為這和他們家裡的保鏢一樣呢,要對人言聽計從。他們這一行無職無權,能得幾人他們隨行,已經是破了例了,小兔崽子們還想得寸近尺,經教授第一個不答應。
如萍的體力不錯,堅持不懈的鍛鍊已經初見成果,只是太陽在當中照著,越來越大,水份流失得也很嚴重,而她的水帶得不多,得省著些喝。威廉看到她鼻尖的汗,開啟隨身的包裹翻出一瓶水來:“小姐,喝些水吧,出門前我帶了不少。”
如萍接過水,彎了彎嘴角:“讓你跟著我受累了,好久沒走過山路了吧,回去得好好補嘗你。”
威廉一付盡職管家的模樣跟在如萍身邊,對她以外的人都不拘言笑,別說以後如萍也會是他半個主人,就算沒有蔣修文,她也是個值得人喜歡的姑娘,他到是一點怨言也沒有,誰能料到路上會發生什麼呢,他笑眯眯地說:“那就回去準備一桌好菜請我吃吧。不過,一會兒到了鎮子上,我們得給少爺打個電話,他本以為今天下午就到北平的,一定是等著電話的。”
如萍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被後面傳來的尖叫打斷,她們腳步一頓。
胡倩嚇得花容失色:“有蛇!”
張威自從下了車就和她走在了一起,兩人很有共同語言。這時離得最近,在遇到的危險的時候也下意識地用腿一擋,胡倩被他拉了身後,他的腿卻被蛇咬個正著。走在他們外側的一個新兵見狀,要提醒卻也來不及了,忙上幫忙。
他迅速地拿出匕首,向那條刺去,他剛參軍不久,還沒有這種突發經驗,看到草綠色的蛇身和豎著瞳孔的黃色眼睛,動作下意識地一頓。那蛇卻飛速纏了上來,等他費了全力終於把它斬成兩斷,他的胳膊也被咬了一口。這一切只發生在幾秒之間,快得讓別人反映不及。
林峰疾步走過去,看到草從上那個和翠草一個顏色,有著三角形腦袋的蛇身一眼,眉頭一跳,是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