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回答,他真沒注意到啊。
遇難者的遺體,沒辦法燒成骨灰,若是留到上岸也是不可能的,被集體海葬,沉眠在這片永遠的大西洋中。船上的全體人員參加了他們的葬禮。劫後餘生的人們,曾經同船的朋友或死或傷,這種大難過後,倖存者們對生命也多了一種感悟。而這次的經歷也為他們日後吹噓自己的‘傳奇’經歷時添上一筆。
這麼一件大事,亞米尼加號在遭遇兇殘的海盜之後全身而退,訊息傳回各國,馬上就成為了最熱門的話題。主流媒體紛紛出動,各種猜測報導佔據了報紙雜誌的最大張版面,可是電報上的資訊只有那麼幾個字,任他們發揮了最大的想象也掰不出花來。只得等著船隻安全回航的那一天。美國媒體吵得最熱鬧,因為這裡是亞米尼加的終點站,所有人翹首以待。
12月19號的正午,歷時35天,亞米尼加號終於在美西部的聖弗朗西斯科也就是後世所稱的舊金山靠岸停泊。上岸那天,鮮花鋪地,萬人空巷,媒體聞風而至,所有船上的人員被人們像英雄一樣夾道歡迎,如萍還是頭一次體會到了這種元首級的待遇。
這裡雖然也有房產,蔣家的主宅在紐約市。他們兩個稍作修整,第二天又踏上回家的旅程,因為聖誕節馬上就要來了,這是家人一起過的節日。
一路上如萍越來越沉默了,甚至蔣修文不先問話,她就不太開口,這在平時可是從來沒出現過的情況。蔣修文有些著急,認為她一定是有什麼心事。
如萍雖嘴上沒說,心中真存了一點心事,要見公婆了,有些忐忑,這還是頭一次,上輩子出嫁之後,夫家可沒有父母,她嫁人後又直接就是王妃,別人不待見她也要忌憚她的另一層身份,地位擺在那,還真沒人來找她的不自在。
她和蔣修文在中國就訂了婚,而沒見過他的父母一面,不知道他們對她印象是如何。日後就是一家人,她自然是希望一家關係和美的。都說婆媳關係是世界上最不可調和的關係。
以前她到過一些清朝京城的婆媳們,嚴恪的禮教使得媳婦們的骨子裡都刻著謙遜和孝道,在婆婆面前都表現得極盡心與尊敬,讓你立規矩是看得起你,被放任漠視反而戰戰兢兢。
如萍的這個外國婆婆不是普通的內宅女人,是個襲著貴族爵位,自身又很有能力的女強人。再加上文化的隔閡差異,真不知她會如何對待自己這個拐走了人家兒子的人。不論如萍心裡活動多少,他們終於在23號的傍晚趕到了紐約市。
事實證明如萍這一路是杞人憂天了,能養成出蔣修文這樣子嗣的人,蔣父蔣母雖嚴厲,卻都和善。特別是對待她這個準兒媳婦的時候,更是努力讓自己習慣的刻板的臉擠出微笑,那效果嘛,就見仁見智。至少如萍放鬆精神,隨意了很多,蔣修文卻不著痕跡地別開了頭。一幅不忍相看的樣子。
雖然想拉著他們多說一會兒話,但是體諒兩個孩千里迢迢的奔波,用過了晚飯,蔣母就早早地把人打發上去休息。
傭人早早就把行李提上了樓,帶路他們進主臥室,正是蔣修文的臥房。如萍看了一圈,笑著說:“麻煩把行李箱提到我的房間去。”
傭人傻眼了,驚訝時脫口而出:“少奶奶不和少爺住一間??”
如萍愣住了,還沒反映過來,蔣修文先鬧了個大紅臉,他低聲吩咐道:“去收拾隔壁的客房,我住那裡,這間給少奶奶用。”他到是很喜歡他們叫如萍少奶奶。
傭人聞言下去準備了,暗道大少爺從小就冷冰冰的,果然不是會哄女人開心的料。那傭人在腦補小倆口鬧了什麼彆扭,少爺才被少奶奶踢出房間。
房間裡剩下的兩人時,彼此對看一眼,真是滿眼的尷尬,如萍先‘撲哧’地樂出聲,然後喉嚨裡是泛出不可抑制的大笑。蔣修文難得地連臉都紅了,甚至沒有一點降溫的趨勢,以前兩人再怎麼開玩笑逗樂子,他反應最大時,紅的都是耳尖,如萍還暗暗地覺得那樣很可愛呢。
在蔣宅住著,如萍也絲毫感受不到壓力,因為這可愛的一家人沒人想給她壓力。最開始如萍對他們的定義——嚴厲。相處久了,便發覺蔣父的嚴厲,是那種學者特有的溫和的嚴謹,他每次說出口的話,多是肯定句,卻帶著一種諄諄善誘的引導。
蔣母不乏精明幹練,她的嚴厲是長期在公司裡發號示令,說一不二積累下來的威嚴。當她放□段做個好母親好長輩時,到是能讓人體會到別樣的溫柔。蔣父蔣母的工作都很忙,蔣母在華爾街擁有一家千人的投資公司,她投資的專案遍佈美國。兩人回來那天,蔣母也是從公司直接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