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漸可沒將自己太當一號人物。但能跟在陳序經身邊,卻是能學到很多東西的,尤其是實際當一個文職軍官而不僅僅是當一個看客。
“有勞了。你去傳令吧。開始攻擊。飛火營地將士們勤力一點,這一仗至少一半得靠他們。”陳序經微微點頭說。飛火營相當於東平地重器械營,只是在春南叫法不同。現在重器械營實際上已經很少用石彈之類的東西了。
王博和麾下一千人的精兵正在斜道的一頭靜靜矗立,等待著陳序經的命令。今天,是他拿出命來搏的日子,他知道要執行的任務有多危險。斜道距離城頭只有三丈不到地距離了,已經是一流的戰馬能夠飛躍的距離。但再要將這個距離縮短。每一尺都要付出血淋淋地代價。距離城頭太近了,對方地長鉤鐮槍已經能勉強夠到堆出斜道的沙包袋子,來那裡拉扯。新堆上去的沙袋。隨時也可能被對方撥開。斜道雖然直接面對城牆。沒有衝著城樓城門,但距離城門還是很近,這兩天。西凌已經發起了若干次開城出擊破壞斜道地攻勢。斜道地右肩位置一度塌陷,好不容易在弄好了。在斜道上,四架特聘東平技師調整的神臂弓被不斷向前退去,推到斜道的盡頭,每臺神臂弓將射出一根連著繩索的巨箭。直接勾上城頭,或者釘近城牆裡。為了防止敵人割斷繩索,繩索是絲、麻的纖維和很多股鋼絲混編而成,連這繩索都是從現在全天下唯一一家掌握了鋼鐵拉絲工藝地地方:葉氏工坊專門訂購的。四道繩索一旦連線上城頭,那四臺神臂弓將立刻被從側面推下斜道,為後面的眾多軍士讓路。先是王博帶著一種全部換了最好的馬匹的騎兵強行飛躍那三丈的距離。跳上城頭,後面則是幾百死士,將連著鐵鏈地模板鋪上繩索,用騎兵兄弟們為自己贏得的少得可憐的時間將這個短短的懸索橋鋪成,然後,春南步兵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登城作戰……到了這時候,兵力遠勝對方的春南大軍就能夠靠著人命真的堆出一場勝利來。
王博咬緊牙關,拳頭已經握得發白了。他知道這次攻擊那是九死一生。尤其是他作為需要搶先跳上城頭的人,很有可能瞬間就淹沒在敵人的刀片之下了。但是,王博他不後悔,也幾乎忘記了恐懼,他都沒弄明白,自己地這種愚蠢的勇敢裡有多少是因為剛才灌下去的那醇香四溢的烈酒,那種叫百齡壇的東西。……現在,居然連春南的軍隊,對東平都依賴到這個地步了。
“王將軍……就看你的了。”常漸沒有派人傳令,而是自己策馬從中軍帳狂奔到斜道這邊。“將軍。我一定會為
,請千萬活著回來。”
“監軍大人言重了。王某去矣!”王博沒有下馬行禮,說實在的,現在他還真是不那麼在乎了。“兒郎們,跟我上了!……萬勝!——萬勝!——”
一千精銳騎兵呼嘯著跟在王博身後隆隆踏上斜道。聽到了馬蹄聲想起,斜道前方的那些軍士趕忙瞄準,將四道繩索射了出去,然後手忙腳亂地清理障礙,然後趴在斜道的兩肩上,努力壓底身子,儘量遠離斜道的中心,希望不會被那些戰馬踩到。他們知道王博的使命,也知道假如他們沒有能迅速完成這些事情,王博絕不會為了他們稍停腳步再衝一次,而是會直接踏著他們衝擊的。
“嘿——”在斜道盡頭,王博控制著戰馬雙腿用力一蹬,戰馬馱著他飛在半空,朝著城頭落去。王博心中一喜,自己的控制恰到好處,而馬匹的力量和速度也都足夠,絕對是能夠越過那距離的。但王博迅即感覺到在城頭,一堆各式各樣的武器朝著他招呼而來。王博把心一橫,橫向一扯韁繩,馬匹在半空中生生被扭轉了姿勢,不再是能問問落在城頭而是會側身砸在城頭上。這樣一來,這批昂貴的精良戰馬必死無疑。但王博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一扯隨即一縱,就在馬匹掉落在城頭的人群裡,還絕望地在亂踢亂踹的時候,他卻穩穩落在城頭,揮舞起了手裡的大刀,朝著一側殺了過去。
在王博的身後,一千騎兵陸陸續續地起跳,落地,有的能順利落在城頭,加入戰團,有的則因為起跳太早就墜落進城頭和斜道之間的罅隙裡,成為龐大而廉價的斜道的填充物。但大家捨生忘死,無論看到面前同袍發生了什麼,他們一個個跳起又一個個落下,其中有不少人還學習了王博的辦法,直接讓戰馬的軀體為自己清場。這些深愛戰馬計程車兵要在怎麼樣的情緒的驅動下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就是這種拼命地戰法,讓西凌方面一下子緩不過勁來,雖然在城頭展不開,但騎兵對步兵那居高臨下的優勢還是能發揮起一點作用的。戰圈越擴越大,在一千名騎兵全部跳起,有六百多人順利登城作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