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作為一個侍衛長,或許是一直跟著談瑋蒔的緣故,總也算是被沾染了一些談瑋蒔活潑脫跳的性格,性子比較張揚,但他卻對性格張揚的人比較有好感。在他看來,能張揚,而且有張揚的資格,那其實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這樣的人不好相處,最多不相處就是了。但能張揚卻又能收斂的人,那可就比較難得了。而面前這個岑林,可能就是這種金澤比較崇尚的人物。
金澤也收起了先前囂張的姿態,淡淡應了聲請,跟著岑林上了樓。而那些特種營的將士和侍衛,除了兩個跟著金澤進入了宴席。站在金澤的身後,其餘的人卻四散開來,隱隱佔住了整個清風樓的所有要害。而這樣一來,無形中也增長了北易商會對金澤和他主子的評價,這樣的護衛力量,絕不是一般人能訓練得出來,能使用得起的。
北易商會雖然邀請葉韜的商隊是臨時起意。但畢竟在這條線路上經營多年,各家的關係都非常熟稔。邀請來的賓客從官面上到地方士紳居然都有,雖然未必都是處方面的頭面人物,但至少也是說得上話的人。雖然對北易瞭解並不深入,但看這些人說話的腔調和所說的內容,以金澤的眼裡卻也能看得出來這些人的層級。而在大家一團和氣的恭維中,金澤卻也不好意思一直繃著臉恐嚇大家。在稍稍透露了一些自家乃是大有來歷,這一次只是先走一下這條道試試水。看看利潤是不是豐厚到足以吸引他們走第二遍……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答金澤,但其實,在場的諸人都是不怎麼希望這條道路一下子又擠進新的力量。而且,看金澤和他身邊的人,再去聯想那個懶得出面來搭理他們的背後的東主。大家也沒什麼脾氣。
在東平,以東平的軍規、內務條令和金澤前後伺候過的幾個主子的脾性,金澤雖然過得很愉快,但卻從沒機會扮演一種人:豪奴。而現在這種情況,正好讓金澤過了一把癮。他可以一邊享受著大家的恭維,一邊將自己主人家的勢力透露那麼一點點給這些人知曉,然後在這些人的思量和猜測中故作高深。但金澤的高調和很有技巧的引導談話,倒是讓在場的這些人,說出了不少沂州和沂南的情況。
沂州還好,雖然還說不上是天高皇帝遠,但卻因為獨特的位置,哪怕在春南攻略下了大南關之後,也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地位還有所提升。畢竟沂州每年提交中央的商稅,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而沂州也是少數幾個可以輾轉弄一些敏感而精密的儀器、工具乃至於軍械的地方。但是,最近沂南的情況也逐漸開始發生了變化。薩米爾家族雖然在立國戰爭中進行順利。已經完全在中東地區站穩了腳跟,但薩米爾家族卻還沒有強大到能主導局勢。由於要分心在海洋和陸地兩個戰場,薩米爾家族現在的海軍在經過連番苦戰之後,沒有能完全恢復實力。而那些周邊國家和超級家族,則開始動起了撬牆角的腦筋。
比如,現在薩米爾家族的船隊在亞南不像以前那麼勤快了,因為他們不得不抽出更多艦隻應付海上的敵人和某些敵國的私掠船隊。但是,亞南卻沒有因此而蕭條,卻因為更多勢力想要在這條商路上分一杯羹而越發繁華了起來。七海商社和春南海商自不待言,他們以前和薩米爾家族就沒什麼衝突,雖然不會被特別照顧,卻也不會受到敵視。七海商社在亞南設立了自己的分部。這也是七海商社最西面的分部。再向西,可就直接是迪拜港薩米爾家族的老巢了。以七海商社和薩米爾家族的良好關係,良好到了稱兄道弟,共享商務資訊、艦船和海戰技術,甚至開始共享飛艇和繫留氣球技術的程度,薩米爾家族在無力顧及亞南港的時候,其實是支援了七海商社的進入的。但薩米爾家族對亞南的控制畢竟是衰減了。在這種時候,各方勢力開始進入沂南,各種有心人開始在各地土司之間串聯,想方設法建立自己的地面同路,想方設法破壞競爭對手乃至於敵人的商道……而得到各種各樣好處的土司們,有的仍然堅定地支援著原先的合作伙伴。或者挑選著和自己比較合契的夥伴。有的看誰出價高就在哪裡搖擺著。朝令夕改,而還有的,更是對各方都不聞不部,待價而沽。一方面是要應付眾多的土司比較麻煩,而另一方面,土司們自己也都意識到了控制的地盤越大,掌握的實力越強。和那些能夠給他們帶來各種好處的商人或者王國代表們的議價能力就越強,也紛紛打起了自己周邊弱小鄰居的腦筋。雖然沂南可以說是從來不曾安定過,卻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混亂如今天的這種局面。
在這種時候,葉韜這個強大商隊的出現,卻也尤其觸動北易商會這夥靠著這條路線吃飯的人的心絃。他們一方面懷疑,是不是這是西凌準備深切介入沂南的試探和訊號,卻又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