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基本技術,大家渴望地就是他們這樣的工匠的表演。是地。的確是表演。而這批人員的考核級別直接就是技師,在普通學徒們眼中,那是他們中間有些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到了這個級別的工匠,往往最平凡地技術細節才最能表現他們的水平,而接近那個水準的工匠們一眼就能從這些細節裡看出端倪。但對於普通學徒來說,這種太過於高深的東西,遠比不上炫技的表演。
葉韜的考試作品是一個座鐘地外殼。整個外殼將全部以極為珍貴的紫檀木來雕刻。除了葉韜等寥寥幾個人,還真沒有一個工匠敢對這種昂貴到極點的材料下刀。但葉韜只是花了些時間研究木料的質地之後,很快就拿出了設計方案,而這個方案讓滿場觀眾目瞪口呆。葉韜居然要直接雕一個宜城七海塔出來,以鐘樓的外形作為這座鐘獨一無二的座鐘的外殼。這個座鐘甚至以後會有一個底座,這個底座將仿照七海塔下地那個小廣場來製作,捎帶上週圍的那些建築。底座中間的部分將分成幾個圓環。上面有各種車馬、人物造型的小雕塑。當座鐘鳴響的時候,底座上的這幾個圓環將順時針或逆時針旋轉,造成一副七海塔下車水馬龍的情景……自然,這個工作不用葉韜今天就完成,他今天地表演專案僅僅是鐘樓本身的造型而已。
葉韜的工具箱一層層地展開,放在了邊上的小桌上。這些工具雖然都是以鎢鋼打製,又都經過重重檢驗。精度無可挑剔,卻沒有任何特別的東西。但在葉韜的手裡,從最小尺寸到最大尺寸一共十四件的雕刻刀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就在大家還在感嘆的一小會時間裡,葉韜已經打出了鐘樓的大樣。鐘樓那些垂直的裝飾線條,就那樣被葉韜直接鑿了出來,沒有用任何鉛錘或者尺子做參考……僅僅這一手。就讓在場的很多人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而這個時候,葉韜已經開始從四面的裝飾立柱開始,進行細部的雕琢了。七海塔的裝飾性立柱是很有寓意,從下到上,一種種不同的卻又是相互聯絡的動物造型表現出強烈的進取心和不斷蛻變、昇華的願望。而在葉韜的手裡,這種願望更鮮活了。葉韜的手法太快了,哪怕是內圈的人,也有些人壓根沒看明白葉韜的手法。一直活靈活現的山雀已經蹲在了鐘樓底層的簷角,從這一刻開始計算。一直到葉韜將那隻在座鐘的鐘面下半展開翅膀,一邊梳理著自己身上的羽毛一邊俯視著其下的芸芸眾生的鳳凰完成,也不過用了一刻鐘多那麼些。在整個過程裡,葉韜沒有看過一眼就堆在邊上的七海塔設計圖,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就在不算太遠地方的七海塔本身,他只是異常迅捷地雕刻著,讓一個個造型跳進眾人的視線裡,整個七海塔彷彿完全在他的胸中,每一個細節都在。
一般人甚至只能聽到隨著刻刀和木料的每一次接觸發出的各種調子,不同節奏的聲音,但那些受過些雕刻訓練或者這方面本來就有專長的人則越發不自在,因為他們懂得這到底有多難。雕刻刀彷彿已經變成了葉韜的手臂的延伸,葉韜很隨意的將雕刻刀插在身上的粗帆布工作圍兜裡,像是每個工匠都會做的那樣,但他每次換尺寸不同的雕刻刀的動作都那麼短,每次都將換下來的刀放在開始使用的那把刀的位置。很多工匠都會這麼做,因為這樣做不用動腦子,但他們每次換刀都要看自己手裡拿著的是不是自己需要的因為這樣的換刀雖然有效率,但一段時間以後雕刻刀的順序就完全亂了。可葉韜看都不看,壓根不用檢查,但他從來沒有那錯過。有些人需要靠錘子和鑿子進行的稍微深一些的入刀,葉韜卻從來只是靠著刻刀直接下手,那大幅度地揮臂動作讓大家都驚詫莫名,想著這麼大的動作怎麼能保證下刀的位置精確……但葉韜下刀的位置偏偏總是精確異常。
而葉韜的一個彷彿註冊商標式的獨門動作,則讓老手和信任有了完全不同的觀感。葉韜每次收刀的時候,手腕都會極富表現性的一轉,而那一刀造成的木屑,小碎塊也都隨著這個動作被雕刻刀帶了出來,甚至於下刀的地方的那些小小的木刺都被碾去,這些碎屑落在了地上,雕刻品本身卻是清潔的,甚至不用事後再去找撣子做除塵處理。那些老手們被這一手震驚了……究竟要什麼樣的技術才能夠讓葉韜做到這一點,還有他們想到卻做不到,或者是向都沒想到的那些技術?比不需要太挑剔效率的葉韜,幾乎每一刀都是效率的代名詞。而那些新人們看到的卻是另一點:葉韜的都腕動作太華麗了。他們還注意到了一點,葉韜雖然進行那麼精細的雕刻,造成了那麼多的極為細碎的木屑,他的頭上卻沒有沾上一星半點木屑。一點不像他們這些新人,弄點什麼東西以後滿頭木屑,狼狽不堪……而這些學徒,對於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