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之後。她的丈夫孫晉嘆了口氣從花園的一側走了出來。孫晉以一種審視的眼光仔細看著馬車,有些嚴肅了起來。常槐音輕輕靠在孫晉的懷裡,柔聲說道:“怎麼了?帶著孩子去雲州,這樣的馬車可就能讓我們舒服多了,不好嗎?”
孫晉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很好的。……可是……”
發現孫晉的猶豫,常槐音問道:“可是什麼呢?”
“春南還有些軍隊還裝備著銅質的兵器,就是因為春南的冶鐵量不足,更不要說鋼鐵了。可是東平已經奢侈到了用鋼鐵來作為建築的架構,來作為馬車的骨架,還有許許多多別的什麼。光是這個鋼鐵產量就讓人驚訝了。當然了,葉氏工坊是特別的,他們自然能弄到好鋼,用來造什麼別人也不敢說話。但聽剛才那個學徒的講解,幸好也只才葉氏工坊能做這些東西。”孫晉有些唏噓。
“怎麼了?這馬車多了不好麼?”常槐音還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好,非常不好。”孫晉苦笑著說:“王爺這幾天到處問了一下。現在東平在車馬方面的能力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在充分準備下,哪怕是聯邦快遞、敦豪天地快運這兩家民間的商號,都已經能做到運輸大宗物資的每日平均程序兩百里。高速客運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日均兩百五十里……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按照這個速度,的確會比較辛苦,比較勞累,但從丹陽到寧遠。只需要十一大。……同樣距離,只要有過得去的道路,恐怕也不會慢多少。如果是打仗的時候呢?這種速度直接就要了任何對手的老命了。”
“有那麼厲害?”常槐音猶疑著問。
“……就是那麼厲害啊。”孫晉嘆道:“可能只是小事,也或許是我們多心了。但現在東平,已經越來越讓人著不懂了。虧得朝中還有人覺得這幾年在和東平的貿易,從採購軍械和培養工匠方面佔到了相當的便宜,還以為派了那麼多工匠到葉氏工坊去學就能夠學到葉氏工坊的全部技術精髓。葉氏工坊倒是非常盡心地教,對任何人都如此,可是……恐怕學到的越多,距離東平的距離也就越遠了。”
孫晉雖然沒有大的野心,但從他被問到是不是願意娶常槐音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命運就和常家和春南王室有了深刻的交集,讓他不為春南考慮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些小事上,那些春南商人或許會對其嗤之以鼻。但東平在發生的種種變化,實在是讓人相當憂慮的。
沒事吧。”常槐音皺著點眉,說道,“你可不要像父王的手下那樣哦。我們去雲州可是去玩的。”
孫晉露出溫和的微笑,說道:“那是自然。我只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書生而已,可沒有王爺那些部屬的本事呢。”頓了頓之後,孫晉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常槐音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在弈戰樓的講解大廳有個大戲呢。我們去看了之後,明天就動身出發好不好?”
孫晉親暱地緊了緊樓著常槐音的胳膊,說道:“好。”
對於他這個一直喜歡詩詞喜歡史學喜歡音律等等似乎並不太“經世致用”的學問的人來說,丹陽繁盛的文化活動和那種將文人之間的交流和政治似乎完全分開的態度有著極大地吸引力。更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怕是再貧困的文人,只要真的有才華,也都可以在各種各樣地詩會、歌會上一展長才。而哪怕這方面的才華再驚人,在場地已經是朝廷官吏的人再欣賞。都不會或者是不敢將這種好感帶到日常的工作中去,貿然將這樣的“才子”引介進入朝廷任何部門……而這種提拔才子的事情,恰恰是春南的許多王公大臣們最喜歡做的風雅的事情。至於現在由丹陽帶出的大型戲劇的風潮,已經開始逐漸影響到春南。幾任春南駐東平的使節對東平驟然冒出來的“話劇”“歌劇”“詩劇”等一系列完全不同於地方戲劇的藝木門類給予極高的評價的同時,對這些東西的緣起也有些描述,這些由談瑋馨在休閒的時候弄出來,由著名的文藝資助者談瑋蒔推動而至今天境地的戲劇表現形式,已經成為東平、丹陽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也成為東平的文化影響力的集中表現。
原本春南一直引以自豪,讓其他諸國難以企及的就是文治鼎盛和國家富庶。而這些年來,東平在積累了相當的製造工藝上的優勢的情況下積極擴大對外貿易,各地官府一直非常重視在有限的適合耕種的土地上挖掘潛力,又穩步地拓荒開墾,東平在糧食上已經完全擺脫了對春南的依賴。現在東平每年仍然從春南購入大批的糧食不代表春南能夠用這個手段鉗制東平,只是不斷豐富著東平為發動戰事囤積的各類物資而已。要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