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投石車較勁。比拼效能也比拼人品。城頭上絕大部分的投石車,尤其是白石城原先配備的老式的投石車將射程放在比較近的距離,將石彈和大致體積的投擲物朝著密集的人群中射去。最惡毒的拋射物莫過於從城中廢棄的建築物上鑿下來的質量不一的牆體。尤其是那些磚牆,有些像是自動自發的空炸引信,在半空中就解體,呼啦啦灑下一大片板磚,殺傷力驚人。那些大戶人家精心打造的夯土牆,則呈現著千奇百怪的殺傷力,落地之後以奇前的姿態又跳了起來呼嘯著飛向讓瞠目結舌的方向的,有碎成大小不一的碎塊,夾雜著大量灰土四處飛舞的。最讓人讚歎的,莫過於以幾乎和地面平行的角度平平拍向地面的,像是一張巨大的手掌拍死微不足道的蚊子,將人直按砸成了肉餅,除了騰起一小片灰土,沒有任何其他恢宏的視覺效果。但這種冷漠的殺傷力,則吏讓人心有慼慼。
當西凌士兵們悽惶地衝進投石車的最近距離,開始逼近城牆的時候,他們要面對的是血麟軍的弓手們的血腥殺戮。葉韜從來沒想過要弄出一支類似於英格蘭長弓手的有四百米射程的弓手隊伍,在他看來,他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去打擊那個距離的敵人,而不用很殘念地去訓練一支成品羊很低的弓手隊伍。但血麟軍的弓手還是有著自身的特點。借鑑了現代運動競技用的弓,弓手們的長弓的配重非常合理,軍中更是有資深的老兵和工匠來根據每個士兵手型的不同對握把進行細緻的調節。西凌士兵們進入射程開始,一直到他們衝到城下,弓手們不緊不慢地進行了四輪齊射:拋射……拋射……平射……抵近瞄準射擊……今天,弓手們更是興奮地得到了使用特種箭的許可。血麟軍的特種箭裝著造型奇怪的箭鏃,這種箭鏃由衝壓加上手工打磨而製成,箭鏈上有兩個扁錐形的孔,射入人體之後,會加快放血的速度,滿身插滿了箭而可以堅持戰鬥的英雄,絕不會在血麟軍的弓手面前產生。中兩枚這樣的箭,沒幾分鐘就會失血到昏迷。唯一不好的是,這種箭矢成本極高,而且射出之後,那兩個錐形的孔淚會帶動著穿過的空氣發出嗚嗚的像是小孩哭聲的尖嘯聲……當西凌士兵們衝到了城下,射術精明的弓手們可以繼續用弓,而那些不那麼自信的弓手們則換下長弓,拿出手弩,以極高的精度射殺目標。
神臂弓,弩炮加上弓手,血麟軍的全部遠端兵種加起來,一輪齊射的平均成本大概是三百兩銀子。但不惜工本的血麟軍,毫無疑問是這時代殺人最有效率的軍隊。臧克明臉色煞白。他看到在白石城頭的幾輪從遠到近的立體打擊下,首批五千士兵衝到城下的時候,只剩下了四千不到。而且,除了士兵衝鋒時候扣著的雲梯,沒有任何大型裝備了……不要說樓車,甚至連衝擊城門的覆蓋著厚厚的鐵板的衝車都變成了鐵板燒。士兵們捨生忘死地架起雲梯,以無比的勇氣向城頭攀去,卻在似乎無處不在的箭矢的呼嘯聲中一個個墜下。
白石城的城頭,除了那些為神臂弓,弩炮,投石車進行校射計程車兵蹲在女牆後面,透過小小的射擊孔張望著之外,原本的白石城守軍甚至都沒有登城。只有入百餘重步兵在城頭堅守著。由於遠端武器的有效壓制,西凌的弓手們壓根無法組織起有規模的齊射,那些稀稀拉拉的零落的箭矢,對重步兵來說和撓癢沒什麼區別。但一旦有西凌士兵衝上城頭,他們雪亮的長刀就是齊刷刷地一揮。當他們面都的敵人被他們切開,被他們打下城牆,他們的臉上卻連變換表情的時間都沒有,敵人像潮水一樣一批連著一批。
“臧將軍,丹西營副統領薛福林墜城身亡。”一個小校緊張地跑到臧克明身邊,顫抖著報告道。
“什麼!”薛福林是薛敬則的族弟,也是臧克明的小舅子,他手底下最值得信賴的猛將。薛福林的死讓臧克明頭腦一陣充血。
“丹西營後撤整軍。丹東營替上。……不,長生營上。丹東營和白水營從南北兩側城牆開始攻擊。讓我的本部莫水營修整一個時辰,加餐。城裡就那麼點人,給我輪流攻擊,我就不信,他們也能輪著休息過來。”臧克明吼道。他一直相信自己能拿下白石城的,只是童炳文要求他不能損失太大他才一直剋制著,可是,現在他剋制不住了。他畢竟是個將軍,他非常明白,只有在能夠取得戰果之後,才有考慮損失大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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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九十二章 特別的信
池雷埋伏在白石城外的那組傳令兵要謹慎地賓士四個時辰才能將情報傳到現在正緊鑼密鼓地為前線大軍籌措糧秣的薛城。而他們首先送來的一份軍情,立刻就被抄送卓莽處和丹陽。
白石城的情況不好。雖然拖住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