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地身後走著。她自然明白,這樣地舉動,在別人看來,會有多大的震驚。葉韜在此刻的僭越,哪怕是被動的僭越,都足夠被處以極刑。但現在,在東平,在丹陽,卻絕對沒有任何人會在諸多人看好葉韜的情況下冒天下之大不韙。
姍姍來遲的葉韜,談瑋蒔,和談瑋蒔畢竟是沒有趕上大將軍府上的午餐。但大將軍一聲令下,精緻的點心和香甜的熱橘茶也足夠籍慰他們幾個地飢腸轆轆了。卓莽邀請的不僅僅是葉韜,在那個放置著巨大沙盤的房間裡,池雲等禁軍隊裡的骨幹赫然在列。
卓莽輕輕一抬手,托住了葉韜,葉韜的禮居然就那樣僵住,想要跪下都不成了。“不要那麼客氣嘛,來我府上,不是公事就是朋友,這規矩不懂嘛?池雲那幫人是部下,不好讓他們壞了軍中規矩。你就別那麼多禮了。“
卓莽豪爽地將葉韜拉到沙盤邊上,指點著沙盤擺成的昨天的對局形勢,對葉韜說:“讓你來是想看看,這局勢到底應該是怎麼變化。”
池雲等人對於葉韜的態度是謙恭敬重的。尤其是池雲。昨天葉韜的那番講解,簡直把他塑造成了一個內心充滿悲憫地情懷,卻又能果斷作戰的英雄。無論這樣一個形象是不是符合事實,在一個有如此多高層官員和將領的場合,哪怕只有那麼一個印象,對池雲將來的仕途發展都有著相當的好處。
“那就獻醜了,”見肯定推辭不過,葉韜索性也不掩飾了,指點著棋盤上的一些棋子,他從自己的角度,從遊戲的角度開始解釋有些地方,可能池雲等人處理得不妥當的地方,同時也指出了談瑋蒔一方的很多疏漏。遊戲,僅僅是遊戲,無論這個遊戲多接近現實,任何從真實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方式都有可能導致不那麼良好的結果。在葉韜的敘述裡,談瑋蒔一方所做的要比池雲一方好一些。但無論是誰,都能聽出,葉韜畢竟是有些保留。
“要不是你的履歷簡單,而且事事有據可查,幾乎要以為你是行伍裡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條了。”卓莽呵呵笑著,說:“剛才,我們討論到一個問題,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那些兵種的能力所在呢?又是如何能夠對底層士兵的心態察覺入微的?這實在是太有趣了。我召集了軍中不少老將和老兵查問,對你列出的那些兵種,看了你定的那些數值,和那些計算…呃…公式,居然只能挑出很少地方的偏頗。”
葉韜自然不會說他對於底層士兵的心態體察是因為在他所生活的那個年代有無數的電影電視劇小說漫畫都已經將著眼點從那些高大全的英雄人物身上挪開,努力描摹普通士兵的生活,努力將那些普通人在生死殺場上的掙扎描寫得更加細緻入微。任何人,在看了那麼多作品之後,如果無法得出一個概括的結果,那他的智商一定有待商榷。而那些不同兵種之間的數值設定,則是無數遊戲策劃甚至是數學家用很長的時間來確定並不斷修改以達到一個比較完美的平衡性的。
稍稍考慮了一下之後,葉韜有些為難地說:“在下可不敢說有多瞭解軍中將士的心情,無非是,設身處地而已。大戰略裡的諸多兵種,雖然有不少出於臆想,但同樣是經過了正式釋出前許許多多玩家的考校,經過多次的調整,才有了現在的這些詳細的設計。其中必然還有很多疏漏,還請大將軍多多指正。”
卓莽揮了揮手,說:“…指正?那看起來也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能做的事情了,讓我把數字填進公式我也算不出來結果的。今天找你來,還有個事情。池雲說你的那大戰略裡的有些兵種,似乎…很有趣。他建議我在軍中嘗試著建立一些,試試看效果。重步兵已經肯定要在丹陽嘗試著培訓一批出來,至於其他的,你可有什麼建議?”
葉韜一愣。的確,大戰略玩法裡有很多兵種,現在都沒有在任何國家的軍隊建制中出現過,或者,從來沒有被具體細分出來過。比如,在大戰略玩法裡,斥候騎兵是單獨被列為一個兵種的,和輕騎兵的功能有很大重疊卻又不完全一樣,這個昂貴的兵種並不經常被使用,但是,顯然是在昨天一戰裡,池雷對斥候騎兵的奢侈的使用和斥候騎兵發揮的巨大作用,讓池雲等人重新去讀了規則手冊上關於兵種的介紹和各種設定,並心生感悟了。至於在巷戰裡很有優勢的劍盾步兵,強調了戰場衝擊力的槍騎兵等等…這些都是葉韜無法解釋清楚的。更無法解釋清楚的,是為什麼葉韜在設計棋子的時候能夠將每個細分的兵種都雕琢得如此栩栩如生,不僅是大略的形象,甚至是每個兵種需要配置的武器,裝備,以及一些攜帶著的附件都呈現在了那些棋子上。有時候,葉韜都回痛恨起自己在這方面的完美主義和寫實主義。
“舅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