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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陪你去遊湖,咱們換了衣裳,自個兒划船去虹橋。”

齊粟娘頓時破涕為笑,道:“可是當真?”

陳演抱緊她,“自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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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第十五章 府衙後宅的井中蛙

粟娘從漕連府裡回府衙,便受了些春寒。陳演招了多堂的大夫為她診治,只說是將養身子,將她拘在家中,半步不讓她出府。

齊粟娘天天呆在家中養病,白日裡不過和比兒說說閒話。陳演排開了出外的公差,除去外出應酬,每日歇了衙便回後宅陪著她,說些外頭的趣事兒,但任上的公事卻是一字不提。齊粟娘如今有了丫頭小廝,深居在府衙後宅內院,再不能和當初一樣每日出門,和外頭的婆子閒話。

不說,外頭的事兒她也無從知曉。他既不開口,齊粟娘這內宅婦人也不能過問。

齊粟娘知曉陳演雖是體貼,卻愈發老成持重,當初縱著她上壩不過是替她閒極無聊時尋個樂子。她經了清河那些流言和康熙召見製圖人的意外,為了陳演的體面,為了免除被貴人們察覺的風險,已是將前世裡所專工程之學全然埋藏於心底,只有午夜夢迴之時,在陳演懷中,看著黑暗的床帳頂,在腦海中靜靜回想。高郵鄉下寫了又燒,燒了又寫的那一點點回味與快樂都已然埋葬。

府衙後宅是陳演圍起來的安逸的井,齊粟娘便是井中安安分分的蛙。每日抬頭看到的,只有陳演這一片天。

這般過了大半有餘,齊粟娘身子已是大好,陳演卻仍是拘著她在家養身子,直到四月末,齊粟娘實是在後宅呆得悶極,才放了她出門。

“十四阿哥賞下來的?”蓮香著廳上的一托盤的兩件油光水滑的銀狐皮料子,忍不住笑道:“我記得當初夫人說過,十四阿哥給夫人添妝就是兩大抬直毛料子罷?夫人身上那件祅兒便是鹽商巨室裡也是難有比得上地。”

齊粟娘喝了一口慄絲泡茶,笑道:“正是這句話呢,你們家不也被賞了麼?我聽說你們家賞的是貂鼠皮,想著你誇過我那銀狐皮祅兒,就拿了兩張過來了。一件你留著製衣,一件拿去給海靜制一身祅子、帽子、圍脖吧。”、

蓮香原是歡,聽得海靜的乳名兒也不禁一嘆,轉頭看半葉,“爺還在那邊看孩兒?”

半葉還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桂姐兒冷笑道:“爺還能去哪?他不是說有孩子地房裡熱鬧?如今就在那房裡生了根了。可惜那孩子三災八病的,小心受不住這福氣。”

蓮香與蕊兒都不話。齊粟娘心中暗驚。小心問道:“我這一個多月身子不好。沒過來看你們。大當家如今單寵那一房了?”

蕊兒強笑道:“梗枝姨奶奶身子不好。孩子也易病。爺多是要去看一看才放心地。”

桂姐兒磕著瓜子。吐了幾片皮。“蕊姐姐。你這話說得不痛不癢。自打她生了兒子。爺進了我們房裡幾回?她日日在床上躺著。也不能侍候爺。用孩子盤住爺不放。叫我們守活寡。我就不信天下有這個理了?!”轉頭看向蓮香。“蓮姨奶奶。不是奴婢當面贊你。你當初為大地時候。什麼時候這樣過?便是爺不往我們房裡去。你也勸著他去。可她呢?爺要過來你房裡。她就半夜裡把孩子掐哭了。非把爺叫回去不可!”狠狠啐了一口。“她也不虧心!這孩子每日不安寧地。誰說不是她這親孃害地!”

蓮香搖搖頭。“桂姐兒。罷她也不容易。聽說她哥哥正想爭儀徵港地壇主。多少也是要她下些力氣地。下面多少人在看風頭呢。”

桂姐兒反倒笑了起來。“他們家做了國舅爺。就暈了頭想昇天了!佔了瓜洲還不夠。還要佔儀徵。也不看看儀徵港現在是誰守著。黃二可二爺地心腹。爺地性子。就算是委屈了海靜。也不會委屈二爺。更何況還是這幾個歪門國舅。奴婢倒要看看。他們家能跳多高。”

蓮香方要說話。就聽得外頭丫頭媳婦們一陣亂。轉眼間織金回紋錦簾被用力甩開。連震雲滿臉怒氣衝了進來。蓮蕊兒、桂姐兒嚇得一齊站起。便是齊粟娘也是心頭一跳。慢慢站了起來。

連震雲也不看屋裡的女人,一**坐到水磨楠木椅上,怒道:“蓮香,你去把海靜抱過來,以後孩兒歸你帶!”

齊粟娘大吃一驚,蓮香使眼色讓半葉泡茶,走上前陪笑道:“爺,孩子自是在親孃身邊才好,海靜身子弱,爺替他在大明寺、天寧寺都掛了名,請了個法號做乳名,不也是望著他平平安安麼?怎的又要讓他離開親孃?”

連震雲怒道:“她也太不知進退了,把孩子帶好是她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