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之壩水洩太多,則清水力微,黃水必倒灌也。”[41]康熙帝命大臣速議具奏。七月三十日,九卿等遵旨議復,處張鵬翮革職留任。
由於這次沖決,康熙帝命兩江總督阿山、漕運總督桑額和張鵬翮等共同詳議漕運與民田兩利的修治方案。次年正月,阿山等提出了創興溜淮套方案,其主要內容是自泗州開河築堤,引淮水至高家堰,入張裕口,再出清口。由於創興溜淮套工程所需約銀一百八十八萬兩,九卿認為河工事關重大,需餉浩繁,工程情形尤難詳晰,非皇上親閱指示,實難成功。共同叩請皇上親臨河上,指授方略。康熙帝認為他數次南巡,瀕河官民不無勞擾,加之年已漸增,憚於臨幸,不允親往。但康熙帝對溜淮套工程並不放心,以為此等大型工程,若有閃失,勞民傷財,後果亦不堪設想。經大學士等再三懇請,康熙帝最後還是決定再次南巡。
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帝啟程離京。二月二十日,康熙帝由清口上岸,詳細視察了溜淮套的地勢。當天,康熙帝召集扈從文武、地方大小官員、河道總督及河工官員於行宮門前,嚴厲斥責張鵬翮不留心河工。對於溜淮套工程,康熙帝對諸臣說:“前阿山等查勘泗州水勢,奏稱溜淮套地方另開一河出張福口,可以分洩淮水,免洪澤湖並漲,保高家堰之危險。繪圖進呈,請朕親閱。昨日閱武家墩,朕尚謂果如阿山等所奏溜淮套可以開成。今日乘騎從清口至曹家廟地方詳看,地勢甚高,雖開鑿成河,亦不能直達清口,與伊等進呈圖樣迥乎不同。且所立標杆多有在墳上者,不獨壞民田廬,甚至毀壞民墳冢。……數年來,兩河平靜,民生安樂,何必多此一事?”[42]康熙帝還指出:“明代淮黃與今時迥別。明代黃水勢強,淮水勢弱,故有倒灌之患。朕自甲子年南巡,閱視兩河形勢,記憶甚明。漸次修治,今則淮強黃弱矣。善後之策,尤宜亟講。與其開溜淮套無益之河,不若將洪澤湖出水之處,再行挑浚,令其寬深,使清水愈加暢流。至蔣家壩、天然壩一帶舊有河形,宜更加挑浚,使通運料小河,俾商民船隻皆可通行,即漕船亦可挽運,為利不淺矣。”[43]康熙下諭立停溜河套工程,經反覆察視、研究,命挑浚洪澤湖出水口,加寬加深,使清水暢流,以達溜河套工程之效。[44]二十一日,康熙帝命自曹家廟回清口,將沿途所立標杆盡行撤去,百姓歡呼雀躍。康熙帝到清口登舟迴鑾。
這次南巡,康熙帝對河工善後處理完畢。四月二十二日,返回京師暢春園。
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康熙帝命移建王家營減水壩,四十九年(1710年)建惠濟越閘,五十一年(1712年)諭建卞莊挑水壩,五十八年(1719年)開王家營東引河,分漕北趨,以保南岸老壩、車路險工,於是治法大備。[45]
康熙帝以民為本,實心求治,他親臨河工,指授方略,經過幾十年的治理,兩河安寧,漕運無阻,人民安居樂業,這對當時社會的安定和繁榮起到了促進作用。康熙帝一生南巡凡六次,往返供儀,悉發內帑,還曾要求“預飭官吏,勿累閭閻。”[46]康熙帝以後,乾隆帝也進行過六次南巡,然而他坐享其成,崇尚浮華,好大喜功,為遊遍江南錦山繡水耗用了大量民脂民膏,其目的與作用皆不可與其祖父同日而語。
作品背景相關資料 歷代漕運
【秦漢】
中國古代政府將所徵收財物(主要為糧食)經水路解往京師或其他指定地點的組織和管理。水路不通處輔以陸運,多用車載(山路或用人畜馱運),故又合稱“轉漕”或“漕輦”。
秦漢秦始皇攻匈奴時,從山東向北河(今內蒙古烏加河一帶)轉運糧食;攻南越時,令監祿鑿靈渠溝通湘江與西江水系運糧。楚漢相爭,蕭何將關中糧食轉漕前線以供軍食,對漢軍的勝利起了重大的保證作用。
西漢定都長安後,每年需從關東運輸大量穀物以滿足關中地區貴族、官吏和軍隊的需求,轉漕逐漸制度化。漢初,每年運量為幾十萬石。武帝初年,增到一百多萬石,以後又增到四百萬石。元封元年(前110),根據桑弘羊的建議,令民納粟補吏、贖罪,各農官又多增產,政府掌握的糧食大增,漕運一度增到每年六百萬石,一般則仍保持在每年四百萬石左右。漕運用卒達六萬人。由各地護漕都尉管理,沿途縣令長也有兼領漕事的。漕糧則輸入大司農所屬的太倉。此外,在武帝連年用兵和開發西南時,對軍隊所需的糧食也都進行了費用浩大的轉漕運輸,甚至漕轉一石,沿途要耗費十餘鍾糧食,大大加重了人民的負擔。
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