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塊兒。”道升跟了出來,取了三枝香,在佛龕前燒上,雙手合什“不知這三家,到底有些什麼因果……”
查府裡,齊粟娘和查夫人、查小姐說了的話底的惑倒也解了。她跟著陳演辭出了查府,陳演方一上馬便笑道:“方才我還一直疑惑,難不成查府裡和你有什麼淵源,或是遠方親戚什麼的,向查老爺旁敲側擊了半會,他們家可沒有姓文的親朋。”
齊粟娘也笑著點了頭,“我打聽著也這樣。不過容貌有些相似罷了和他們家可沒有半點干係。再者,查小姐是大家閨秀,性子雖是直爽,行止儀容自不一般,便是有些像,在天津衛也不會有人誤認的。
陳演著點頭。“多慮了。不過是四分像罷了還能認不出?再者。我方才聽查老爺說。他們成親後便要上京。查老爺一直在京城和天津衛來回忙著。如今總算有個可信地體已人去接手了。”陳演凝視著齊粟娘“粟娘。現下永定河一帶也算是我地轄下。我再差人去尋尋你地親生父母。”
齊粟娘看著陳演慢搖了搖頭。“多是已經不記得了與不見又能如何?”
陳演伸手抱住了齊粟娘。“也好。
齊虎叔和齊大娘待你和親生女兒一般。你只需記得他們便好了。”
齊粟娘笑了起來。“陳大哥。哥哥現在在山東辦差。等他回來過天津時。我可要和他一塊兒去齊府裡。看著彩雲生產。”
“自然如此。”
過年的封印時節,陳演卻也沒有閒住,被康熙差著去巡黃河冰凌。齊強雖是從山東回來了,卻因著日近年關,自不方便接齊粟娘進京,趕著回了家。齊粟娘一人在家,除了眼見著要完工的繡品,弦子琴也能勉強湊成一曲了。
齊粟娘終是把一曲《駐雲飛》彈完,見得比兒勉強滿意的臉色,暗暗把滿手心的汗擦在裙腰上。枝兒偷眼見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害怕齊粟娘瞪她,胡亂問道:“比兒姐姐,這陣兒我時時聽你彈,只覺和連府裡董冠兒彈得一般兒好,卻沒聽過姐姐你唱。這曲子怎的沒有詞?還是姐姐沒有教奶奶?”
比兒微微一愣,搖頭道:“奶奶這樣的身份,原是無需學這些色藝之術。”
枝兒尋思半會,沒有聽明白比兒的意思,只求比兒唱。
比兒見得齊粟娘也是讓著她唱,苦笑道:“奴婢這些琴藝,當初在鹽商宅子裡學了一些,到了大爺府裡也學了一些。原都是為了討爺們的歡喜,得個容身之處……到了奶奶身邊,卻忘得差不多了……”說話間,看向窗外白雪紅梅,慢慢開腔唱道:“舉止從容,壓盡勾欄佔上風。行動香風送,頻使人欽重。玉墜汙泥中,豈凡庸?一曲宮商,滿座皆驚動。勝似襄王一夢中,勝似襄王一
”
枝兒聽得耳暈目迷,說不出話來。只到齊粟娘醒過神來,如往常一般藉口練習,抱著比兒的弦子琴出了房,枝兒方悄聲問道:“奶奶,比兒姐姐唱得這樣好聽,為什麼這些年從不在家裡唱?便是這陣兒也沒聽她唱過……”
齊粟娘沉默半晌,“若非你爺出門了,她是不會開腔唱的……”
過得幾日便是正月十五日元宵節,天津衛正中鼓樓大街上,掛滿了彩燈。從東邊的河道衙門,到南邊的天津河間兵備道衙門,都有彩燈挑了出來。又因著有走百病的風俗,不論貧家富室貧,婦人閨女多是出了門,在沿街的燈火照耀下,漫步而走,為家人驅除百病,為來年祈福。
齊粟娘從查府裡應酬回來,已是覺著有些勞累,便打發了比兒、枝兒、理兒三人到天津大街上去看花燈,走百病,自個兒留在府裡把呈給皇太后作壽禮的竹品細細整理了一番,尋了特意備好的壽字紋碧玉匣放好。
天津城裡的煙爆繡連連響著,傳進了後宅。
到得二更天,幾個丫頭才滿意足回來了,各人手裡都提了一盞花燈。比兒把玩著手上的漕河富貴燈,面色開朗了些,笑著道:“奶奶,有個好事兒奶奶聽了必是高興。奶奶猜,奴婢今兒走百病時看見誰了?”
齊粟娘笑:“大清朝的婦道人家,每年裡名正言順上街耍玩的時日只有元宵節走百病,街上那麼些人,我怎麼知道你看到誰了?莫不是漕宋家的道升姨奶奶?或是幹舅舅訂了親的查小姐?我開先在那府裡時,她也是說著要出去走百病的。”
枝兒、理兒一聽說到查小姐,都笑了出,比兒亦笑道:“奴婢要和奶奶說的不是婦人。不過倒也確是看著了查小姐,奴婢要不是認得查府裡的下人,愣還沒有把查小姐認出來。上回插釵時沒上妝,她和奶奶生得有幾分像。今日喜慶,查小姐上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