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相親相近,禁不住心頭一熱,慢慢伸手,“這蓮香倒也罷了,這花確是……”
連大船急匆匆進了正房,見得內室門未掩上,一步跨入,“大當家,翁白——”一眼看到房內情景,立時低頭,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縮到地縫裡消失不見。
齊粟娘一驚,不由站起,“大船,翁白怎麼了?他——他來了?”
連大船背上流著冷汗,結結巴巴說不清話。連震雲慢慢收回伸到了花藍邊上地手,“夫人問話,你磨蹭什麼?”
連大船立時答道:“回夫人地話,翁白進了隆福寺,好象是來看他爹孃。”頓了頓,突地想起,連忙又補上,“大河哥——大河哥正在佈置……”
齊粟娘驚了一跳,“怎麼辦,大當家?若是讓翁白看見大河——”
連震雲走到她身邊,笑道:“不用擔心。夫人且坐,我去看看。”
連震雲將忐忑不安的齊粟娘留在房裡,走到院中,他看了連大船一眼,“說吧。”
連大船小心陪笑道:“大當家,翁白方才進小樓裡,沒找著人,立時就奔出寺去了。小地估摸著,他是回去找宋清。”
連震雲冷笑一聲,“行了,這是小事。皇上巡直隸北漕河,宋清必要馬上趕回去。他現在忙不過來,再是寵翁白,也沒得下大力氣去尋地道理。再說,他也未必想尋。”頓了頓,“大河呢?”
連大船小聲道:“在東廂房裡坐著……”
連震雲微微一笑,“你就該和大河再學學。”
太陽過了午,漸漸向西。齊粟娘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窗外一株海棠。
那枝上挑到窗前地海棠花,雖是開得豔,梗枝卻被昨晚的雨打殘了,雖是還有幾分京城地陽光照著,落到窗上的枝影也沒了生氣,早晚便要去了。
齊粟娘等得著急起來,“大當家……”
“夫人放心。大河會躲開翁白的。只是怕要再花些時辰。”
齊粟娘點了點頭,“確是如此。”尋思了半會,“大當家,還煩你讓大船去會館裡和比兒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連震雲將齊粟娘面前的半空的茶盞斟滿,提聲叫道:“大船。”
腳步聲響起,連大船站在緊閉的門外,“大當家。”
“進來。”
連震雲看著推門而入的連大船,“去,到會館知會一聲比兒,就說夫人和我商量運私貨的事兒——”看了齊粟娘一眼,齊粟娘微微一笑,“她自然知曉我何時回去。”
連大船退了出去,齊粟娘百無聊賴倚在小方几上,撐著臉,看著窗外午後地太陽,不自禁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坐在對面的連震雲笑道:“夫人累了?對面房裡可以……”
齊粟娘連忙搖頭,“出來這麼久已經是個麻煩事兒,哪還敢在外頭睡?”看著連震雲,“大當家可要歇息?”
連震雲搖頭,“我不累。”齊粟娘暗暗鬆了口氣,連震雲含笑看著她,“夫人可會下棋?或是抹骨牌?打雙陸?”
齊粟娘一愣,面上微紅,“不會……我只會叉麻雀牌……”
連震雲眼中帶笑,“猜拳、猜枚這些……是酒戲……現下不宜喝酒……”齊粟娘連忙點頭。
“夫人會不會聯詩……”
齊粟娘瞪著連震雲,半晌說不出話來。連震雲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夫人放心。揚州那些調調兒我也受不住。官坤鹽商還好,圖個樂子就罷了。席上那些名士、士子個個眼高於頂,又酸又硬,實在是不好對付……”
連震雲和齊粟娘慢慢說著閒話,忽聽得連大船在外頭咳了一聲,連震雲笑著站起,走了出去。
“大當家,我到江浙會館門口,居然看見了翁白。”連大船又是笑又是驚異,“翁白領著七八個人在隆福寺搜尋了半會,實在找不到線索。只在江浙會館門口站了一會,就走了。好似宋清今晚要帶他回直隸。”
連震雲慢慢點頭道:“宋清沒有兒子,嫡妻也死了。這翁白倒真是找得……比兒若是我的丫頭,十個都送給他了。”微微一嘆,“海靜的身子不好…我雖是為他謀劃………”
太陽偏西,正是將落未落,齊粟娘看著連震雲走了回來,他身後的連大船點起火摺子,內室裡掌上了十架五柱蓮花燭臺,五十根高燃的紅燭把房裡照得極是亮堂。
齊粟娘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方要說話,終是聽到了連大河報門的聲音,“大當家。”
齊粟娘立時從小方几上彈了起來,大喜道:“大當家,大河回來了。”
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