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動腳,安生求道:“比兒,我知道這為難你了,你就看在大爺的份上,出去說一聲就完,那些玩笑話也傳不出去。”
比兒忍著眼淚,“爺們只當是個玩笑,可是……可是我……”抱著院門不肯走。
安生又急又嘆,連連跺腳,“我地姑奶奶,十四爺還在前頭等著,大管事和五位當家的都在前頭,你——”
“安生你這混帳管事,在我院子裡鬼鬼樂樂幹什麼?”月鉤兒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你給我滾進來。”
安生驚了一跳,還未說話,屋裡又傳來齊粟娘奇怪的聲音:“安生,怎麼了,是大爺有事麼?比兒,你在外頭麼?”
安生連忙叮囑比兒。千萬不能和姑奶奶說。”說完。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內室。在外間門口打千兒請安。“姑奶奶。姨奶奶。大爺讓小地叫比兒到前頭去一趟。”
齊粟娘和月鉤兒俱是一怔。月鉤兒疑惑道:“叫比兒?前頭爺們在喝酒。叫比兒做什麼?”
安生偷偷抬了眼。見得齊粟娘和月鉤兒對坐在炕床上。遠遠在內室裡看著他。心裡一抖。低頭陪笑道:“大爺為連大當家擺接風宴。幾位當家地手下在十四爺面前比試。有位得了頭籌地少年——少年英雄看中了比兒。求十四爺賞給他。大爺地意思。讓比兒到頭前去說一聲不願意。這事兒就完了。所以。小地來尋比兒去前頭走一回。不敢驚動姑奶奶和姨奶奶。”
齊粟娘與月鉤兒對視一眼。俱是面上帶笑。齊粟娘笑道:“他在何處看見比兒了?”
“回姑奶奶地話。比兒今日出去買菜。回來時正巧和這位少年——少年英雄遇上了……”
“他人品長相如何?家世如何?籍貫何處?家中可有娶妻?父母可是在堂?可有兄弟姐妹?”齊粟娘喜滋滋地道:“他是哪位大當家地手下?”
安生冷汗直流,結巴道:“小的只知道,他是宋二爺手下極看重的……人品……這個……長相還過得去……其他……小的實在不知。”
“宋大當家的心腹手下?”齊粟娘想到宋清儒雅的樣子,心裡頓時滿意了一半,“有其主必有其僕,想來也是個知禮曉儀,文武全雙地英雄……”
安生暗暗抹著汗,陪笑道:“姑奶奶說的是……十四爺還在前頭等著,您看……”
齊粟娘笑著提聲道:“比兒,你去吧,咱們先不急,先去看看臉盤
是中意了,回來告訴我。我再問宋大當家他的出中情形,若是好咱們再說親事。”
月鉤兒聽得比兒在外頭應了是,看得安生退了下去,兩人腳步遠去,疑惑道:“我怎的聽著比兒在哭?”
齊粟娘一愣,想了一會,“你不說,我竟沒聽出來。這……”說話間,便站了起來,皺眉道:“我得去看看。”
月鉤兒笑道:“女孩兒家臉皮薄,她又在大爺和你跟前養得尊貴,要當著一群男人的面相親,到底受不住。”
齊粟娘頓時笑了出來,“你說得是,我一時忘了這地上的規矩,只當是—相親,還是我去替她相看相看。”說罷,笑著和月鉤兒別了,急步出了院子,向西花園趕去。
齊強時不時回頭看著柏木樓前的石徑,遠遠見得安生領著比兒兩個人走了過來,頓時鬆了口氣。秦道然看著他笑道:“來了?”
敝廳裡的爺們和戲子們俱都伸長脖子向門口看去,果然見得一個嫋嫋婷婷的十六七歲姑娘跟在安生背後走了過來。
羅世清看著那姑娘,面目不過只是清秀,但上身穿著墨藍大洋蓮對衿春衫兒,下身是金絲碎逗的百折鳳尾裙,頭上雙鳳金釵,胸前鑲珠吉慶牌,腕上翡翠玉鐲,不由惑道:“她是個丫頭?她身上穿地可是南邊最時興的衣裳料子,士坤官宦家女眷,家資差一些的,都及不上她身上的頭面衣料。”
齊強嘆了口氣,“早說過了,她是我妹子跟前最得寵的丫頭,吃穿用度是和她自己一樣的……”
連震雲早見得齊粟娘沒來,安穩坐下,慢慢喝著酒,滿面笑意看著宋清的越來越差的臉色。翁白奔到了門口,連連點頭,“就是她,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姑娘……”
孟鐵劍大笑道:“看你那猴急樣,這招兒你得和你主子學學,怎麼也要擺擺譜才行。”
羅世清哈哈大笑,“他猴急有用麼?他到底行不行——”敞廳頓時笑作一團,男人們心領神會的大笑聲,女子們的嬌嗔不依聲響成了一片。
齊強笑得喘氣,一邊轉身一邊叫道:“安生,你趕緊把比——”話還未說完,突然見得齊粟娘趕到門前拉住了比兒,頓時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