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說了哪些?”
連大船被打得口角流血,雙臉紅紫,含糊哭道:“大河哥,我……我只是說,大當家……大當家心裡頭只有夫人一個……只等著娶夫人作正妻……只要夫人不點頭,她就不用進府做侍妾……”
水柱兒傾入酒盅裡地聲音響起,“只有這些?”
連大船連連磕頭,“小的……小的不敢欺瞞大當家……小的當真只說了這兩句……”
“大河,去操辦,抬蓮香做正室。把蕊兒和桂姐兒都抬成偏房,把董冠兒、秦萼兒抬進府裡,淮安的也送過來抬進府裡。把貼子發給揚州城官宦士紳、漕河九省各家漕幫,一個不落。”連震雲將金盅兒舉到嘴邊,“讓蓮香立時發貼子去京城,請夫人回來觀禮。”
網友上傳章節 第九章 直隸漕幫的宋二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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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聽得連震雲吩咐,半句不敢多說,立時應了。無聲,只有連震雲的倒酒聲,和連大船的喘息聲一輕一重地迴響著。
“大當家……小的……小的該死……”連大船繼續著,卻被連震雲截斷,“你今兒留在府裡,把臉上的傷養好再回家去。”
連大河狂喜之中,更是心中凜凜,小心道:“大當家……秦八兒……”
連大船的喘息聲一時高一時低地在船艙裡迴響著,間或一停,似是要斷氣一般,過了一會,又如破風箱一樣吊著半截子氣,復又一高一低地響了起來。
“照舊留著她,讓她姐姐請她進府裡幫著操辦,她和外頭的聯絡也不要卡斷。”連震雲喝了口酒,看向連大船,“你若是不想她死,待她問起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就說不知道。”
連大河與連大船俱是喜出望外,連聲應了。連震雲站起身來,走到船頭,凝視虹橋下流淌的河水,慢慢道:“已是到頭了,再也觀望不成。明日就起程去京城。”
虹橋下的水,浮著片片花瓣,從拱宸門流出,繞著揚州城走了一圈,流入了漕河,連震雲上京的訊息,和蓮香發出的紅貼兒同時到達了京城齊府。
齊粟娘坐在江浙會館雙虹院裡,笑得眼睛眯成了兩條縫,拿著紅貼兒,前後左右,反來複去看個不休,“哥哥,連大當家何時到京?他來辦什麼事?蓮香雖是叫我回去觀禮,卻也沒說明白何時行禮,我想總要等大當家回去才行吧?”
齊強正皺眉沉思,半晌沒有回答,直到齊粟娘不耐煩地扯他的衣袖,他方回過神來,苦笑道:“誰知道他突然上京城做什麼。總不會是來吃喝耍玩,逛逛京城的私窠子……”
齊粟娘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哥哥說的什麼話,連大當家這樣的正經人,上京來自是辦正經事——”
“喛喛。我說妹子。是誰在我跟前說他但凡見個有姿色地女人就不肯放過?轉眼就成正經人了?你這也變得太快了些吧?”齊強一臉不樂。“他把蓮香抬成正室他就是正經人了?我不一樣娶了老婆?怎地沒見著你誇我幾句?見天兒不給我好臉。”
齊粟娘雙眉一豎。“你還說我不給你好臉?德隆媳婦是怎麼回事?虧你還好意思和我說德隆辦事精幹。你收留他。嫂子把這女人打發回了家。你居然在隔街上給他們夫妻買了宅子。隔三岔五進進出出。德隆這樣靠賣老婆過日子地人。你還敢把他留在身邊?你不知道你做地是缺德事麼?”
齊強臉上一紅。扭開臉。含糊道:“我不過是去走走……”
齊粟娘咬著牙。瞪了他半晌。突地怔怔流下淚來。猛然扭開臉。用帕子掩住嘴。哽咽著:“我不管你了……”
齊強一驚。站起坐到齊粟娘身邊。陪笑道:“我只是一時新鮮……過兩日就丟開了……我也沒仗勢欺壓他們。是他媳婦勾引我……他自己早知道……”頓了頓。“這些事兒……大宅子裡也尋常……他們不過圖些吃用……我半點不虧待他們……”
齊粟娘含淚勸道:“我是你妹子。不是你老婆。誰不知道你貪新鮮。嫂子都沒說什麼。我何必來開這個口?只是這不一樣。這女人是有男人地。你和他老婆這樣行事。毫不避忌。這男人但凡有半點羞恥之心。總要尋機和你拼命。這男人若是沒有半點羞恥之心。他又什麼事兒做不出?他們若是圖你地錢財吃用倒也罷了。若是包藏禍心。你哪裡防得住?”
齊強半晌沒有言語,齊粟娘又勸道:“你想想,德隆當初在九爺府裡何等的風光,除了秦道然和你,就是他為大,絕不是個有錢就足的人。
如今到了你門下,靠著賣老婆討了好,不說安生、伏名壓著他,滿府裡又有幾個人服他?他在咱們家哪裡又能呆得長久